“乖,”周琮弱到只剩氣音,“叫他們過來。”
他得把事情解決了才能安心養傷。
這破身體太沒用了,居然睡到現在。
但凡早點醒來,不至於讓許枝俏苦苦隱瞞的事情,暴露於大眾眼前。
劉珂和李浩到時,周琮又被推進了手術室,縫好的傷口撕裂,需要重新縫合。
醫生抹著汗出來,無奈:“撕裂後的傷口不好縫,不願打麻藥,說耽誤他辦事。”
生縫多疼啊。
“......”許枝俏一雙眼睛睜大,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我可以進去陪他嗎?”
醫生同意了。
換上無菌服,許枝俏跟了進去:“給他打。”
“......”
周琮氣勢驟然矮了:“我真有事...”
許枝俏:“我重新思考了一下咱們的關系...”
“行行行,”周琮立刻妥協,“打,多打點,昂,不提這個。”
一眾醫護人員忍俊不禁。
縫針的時候,周琮望著無影燈的光,能感覺到針線在皮肉裡穿梭,卻沒有痛感。
“許枝俏。”他啞著音。
“......”
哪來這麼多話!
周琮兀自道:“之前,我一直以為你的病情,是我和你爸爸的責任,今天才知道,罪魁禍首就是我一個人。”
許枝俏對牧承光早沒了期待。
那年咖啡館,她不會因為牧承光的算計就心生絕意,她早知道牧承光是怎樣的人。
她會去赴約,並不是念在父女之情,只是不願牧承光去紀家,去打擾她的新家。
把她傷到無法面對的,是周琮。
她萌生死意,她沖進柳絮中,僅就這件事,周琮要承擔全部責任。
許枝俏對他的感情,被他低估了。
所有人都低估了。
有種喜歡,就像浮在水面的冰山,外人只能看見露出的尖,而沉在水下的,才是它的全部。
麻藥藥效持續,可週琮竟然有了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