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緊唇,似乎極難開口。
許枝俏猝然間懂了。
難怪這次的網暴背後,有無名手在推,怕是牧承光又使了齷齪手段,拿牧瑛去交換什麼了。
就像她當初一樣。
只是牧瑛沒有她幸運,怕是沒能逃脫。
小朋友無辜,許枝俏難受:“她媽媽不管她,我爸的判決就快下來了,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再出來,你們打算怎麼安置她?”
“我和我老婆決定收養她,”彭乾說,“我們打算遠離這個地方,去別的城市發展。”
說到這,彭乾看著她:“瑛瑛是我親表妹,我不會慢待她。”
許枝俏:“輪不到我擔心。”
彭乾苦笑:“雖然很遲,但我還是要為我當初的口不擇言道歉,長大後,我才能真正地明白那些話意味著什麼。”
它是一把誅心的刀。
誅滅許枝俏孤苦無依下唯一一點信任。
許枝俏沒回應這話。
她甚至多少能理解他當年的做法。
就像有人會嫌棄自己收廢品、做清潔工的父母,有人會嫌棄衣衫襤褸的家人。
那也同樣,會有人,嫌棄那個灰撲撲、黯淡無光的小女孩。
人也會被標上價。
“昂貴的”,能拿得出手。
“廉價的”,只想撇清關系。
許枝俏掏了張卡,推過去:“這是我給瑛瑛的,算是我這個姐姐的心意。”
“不用,”彭乾連忙說,“我工作很好,養得起她。”
許枝俏搖頭:“她在我後媽肚子裡時,我看見過她的胎動。”
那天伊芸很驚喜,撩開衣擺,說:“你們看,它踢我。”
許枝俏看見伊芸腹部的起伏。
那是牧瑛。
牧瑛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