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凜寒,周琮站在自動門內透出的光影裡,身形瘦高頎長,手機還舉在耳畔。
“怎麼回晉東了,”他嗓子緊著,“都沒告訴我...”
許枝俏疑問的“嗯?”了聲:“你說讓我約朋友吃的啊,深城我沒有朋友。”
話落,周琮心髒被韌彈的細線勒了把。
細細密密的疼,攀上每根神經。
或許是埋怨,或許是陳述事實,不管哪種意思,周琮都明白過來,他那話說錯了。
許枝俏的家人在這邊,也在這邊嫁了人,但她沒有能隨便約出來吃飯的朋友。
屬於她的朋友。
偏偏周琮冒失,自己陪不了就算了,還講這種類似於誅心的話。
“你放心,”許枝俏交待,“我媽媽和哥哥都知道的,你努力工作吧。”
說罷,電話掛了。
嘟嘟聲不絕於耳,周琮站的紋絲不動。
老婆不在家,周琮不想回那棟空曠的屋子,他想牽著許枝俏的手回,想聽她抱怨天冷,故意把凍冰的手塞他後背。
想看她著急忙慌要搶在他前面去刷大門指紋。
周琮低眼,對著螢幕敲字:【幾點吃完,結束我去接你。】
答應了的,讓她約朋友吃,結束了他來接。
他不能食言。
許枝俏彷彿被打懵了:【不用,我要多住幾天。】
周琮唇角壓平,指尖打字:【等著我,明天我打飛的上班。】
資訊發出去沒兩分鐘,許枝俏就炸毛罵過來了。
打電話罵的:“你有病啊,所以你說忙都是騙我的?有打飛的時間為什麼不能陪我吃頓飯!”
兩句話套出她的真實想法,周琮悄悄鬆了口氣,由著她在那邊宣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