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成臉色陰沉地回到座位上,雙眼懊惱地望著窗外,看那些月光下的景物,像一團團迷離的魅影在列車的行駛中追逐變換。
一會兒,女人也回到座位上,並順手拿起方怡成座位前小桌板上的冰紅茶。
“喂?這是我的,你怎麼不經過主人同意,就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方怡成用一種警告和氣惱的口氣對著女人說道。
“這麼小氣,還男人呢!不就是一瓶紅茶嗎,就該給我喝,誰讓你剛剛惹我生氣,嚷嚷的我口乾舌燥。”
“剛剛明明是你的錯……”方怡成突然不想再說下去,一是不想打擾別人休息,二是他看見有的乘客再次向這邊投來探詢驚異的目光。
“說你小氣吧,你還上勁了,不就是借你的肩膀休息一下和喝你一瓶破水嗎!”女人的嘴裡依然不依不饒的嘟囔著……
六點多鐘Y 市的清晨已開始慢慢露出紅彤彤的朝陽的笑臉,天邊的雲朵被噴薄而出的朝陽鑲出金邊。
方怡成抬手看了看錶,列車到站的時間準確無誤,部分準備下車的乘客已開始紛紛整理行裝。
方怡成站起身,在從頭頂的行禮架上拿下自己的揹包時,聽見座位外側的女人喊著:“喂,幫忙將那兩個拉桿箱取下來。”
方怡成彷彿沒有聽到盡力傾斜著身子,不去碰到那個女人的身體,慢慢向外移動。“喂,說你呢,小白臉。”
方怡成抬起頭:“對不起!我不叫喂,也不叫小白臉,請你別擋著我的路,我要下車了。”
“我也要下車啊,正好幫忙拿一個行禮箱,先謝謝你喲!”女人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方怡成也不想和她糾纏,過路車的每次停車時間只有三分鐘,否則時間一到,車門一關,誰也別想下車。
方怡成揹著自己的揹包,拖著那個女人的拉桿箱,跟隨女人走出車站。
女人一頭柔順的長髮,在微風的飄動和朝陽的照耀下閃著淡黃的金色光澤,緊身的白色低領T恤和淡綠的百褶短裙,將身體的曲線清晰地勾勒、襯托出來。
女人一對細長、白嫩的玉腿,在一雙“恨天高”高跟皮鞋清脆的敲擊聲中有節奏地邁動著,淡綠的裙襬也隨著女人腰肢扭動在方怡成的前方晃動。
“你緊盯著我看什麼?”車站廣場前女人忽然停住腳步轉過頭來氣咻咻地說。
“不是你要我緊跟著你嗎!不看著你行走的方向我看誰去?”方怡成覺得這個女人真是既可氣又可笑,將拉桿箱向女人面前一推。
“你們男人就會油嘴滑舌,沒有好心眼。要看,那就看個仔細,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女人說著,竟然猛地轉過身走到方怡成的跟前。
在與一雙明澈似水的眸子的對視下,方怡成敗下陣來,他感到這個女人深邃的黑眸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春水,在那溫潤的水波里,很容易把人心甘情願地悄悄淹沒。
方怡成尷尬地輕咳一聲:“好了,送君至此。再見。”
“好啊!”女子眉目輕輕向上一挑,“如果能再次相見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