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換命
蘇白芷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那笑容中夾雜著無奈與釋然。
她緩緩說道：“二師兄，你們都知曉我一心撲在靈草靈藥上，修為只有化神境中期，卻不知我這一生，有半生都在研究這換命的禁術上……”
她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好似帶著千鈞之力，每一個字都沉甸甸地砸在眾人的心上，泛起一圈圈無法平息的漣漪。
幾人聽聞此言，臉上瞬間布滿駭然之色。
顧淵更是大驚失色，雙眼瞪得滾圓，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換命？！不，小師妹，你怎麼會……”
他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驚惶與難以置信。
要知道，換命之術可是違背天理倫常的禁術啊！
這等禁術，稍有差池，便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灰飛煙滅都算是輕的，光是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他實在無法接受小師妹竟與這等禁術扯上關系。
蘇白芷輕輕點頭，眼神中透著堅定：“對，換命！一旦開啟，便不能中斷，否則不但功虧一簣，就連施法者都得跟著雙雙赴死！”
她低頭看了看懷中賀蘭辭，隨即又把目光落回顧淵身上，繼續說道：“我從小就被你們三位師兄保護著，你們沖刺在前方，我守在後方。”
“可我害怕終有一日自己救不回你們……所以才有了這換命的禁術，連名字都未來得及取。”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遺憾，但更多的是一種只為守護師兄的決然。
“不過，也不礙事，我並不打算把它傳承下去。”
蘇白芷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隨後又將目光轉向許星野，輕聲說道：“星野，不哭了，你師尊怕是不會那麼快醒來，待我離開後，再把你師尊帶回後方好生歇息。”
她的眼神中滿是關懷，在這最後的時刻，還在操心著。
許星野忍不住的淚水直流，重重的點了點頭。
蘇白芷最後一眼，看向顧淵道：“二師兄，永別了……”
話落，蘇白芷的身軀開始逐漸消散，她的身體幻化成星星點點的微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又似春日裡紛飛的花瓣。
這些微光緩緩彙聚在一起，帶著蘇白芷的生命與意志，緩緩投入到賀蘭辭的體內。
隨著微光的融入，賀蘭辭體內的生機立馬恢複過來，原本黯淡的面色漸漸有了一絲紅潤，只是他依舊緊閉雙眼，沒有見轉醒的跡象。
顧淵垂著頭，伸手抹了一把臉，試圖掩飾自己眼中的悲痛。
他沉聲吩咐道：“星野，把你師尊帶回後方，不能讓你小師叔白白犧牲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同時也夾雜著內心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