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在生育這件事本身。”
“所以呢,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阿塔蘭的瞳孔微微擴大。
西瑞的視線太過直白,讓他不得不偏過頭去。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所以想問一下。”
阿塔蘭金色長發垂落,遮住了他驟然繃緊的下頜線,說實話,他的呼吸滯了一瞬。
剛才的話像一把鑰匙,悄然又輕輕的轉動了阿塔蘭心裡某道生鏽的鎖。
軍艦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應該是找到合適的降落地點了——劇烈的震動讓阿塔蘭身形一晃,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冷的金屬牆壁。
就在他指尖剛觸到牆面的瞬間,一隻溫暖的手已經穩穩托住了他的手肘。
西瑞的手掌年輕有力,指腹帶著常年握槍留下的薄繭,卻在此刻展現出不可思議的輕柔。
雄蟲微微俯身,黑發垂落,繼續說。
”好吧。”
西瑞的聲音低沉,帶著少見的認真,
”我們似乎是第一次聊這個話題。”
軍艦再次劇烈搖晃,這次伴隨著引擎減速的轟鳴聲。
西瑞卻站得極穩,像一棵紮根極深的樹,為阿塔蘭擋住了大部分顛簸。
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阿塔蘭臉上,黑曜石般的眼睛裡閃爍著漂亮的光芒。
”在我看來,”
西瑞的聲音在引擎聲中依然清晰,
”生育本身是一件80痛苦的事情。”
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拂去阿塔蘭肩頭淩亂的發,就好像捋順了阿塔蘭淩亂的心緒,
”——剩下的20不痛苦全然來自於心理因素、身體的激素分泌,還有一些相關的社會價值。”
軍艦開始緩慢下降,透過走廊盡頭的觀察窗,可以看到密林蒼翠的樹冠正在急速接近。
西瑞的語速不急不緩:
”擁有生育能力本身屬於一種權利,”
”不過,在社會馴化的過程中,群體會潛移默化將這種權利轉化為一種義務。”
”但我始終認為生育是一種權利,決定權隸屬於任何一個可以生育的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