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躍遷的藍光吞沒視野時,這位高高在上的帝國上將終於一拳砸碎了指揮臺。
晶體碎片劃破了他的手套,卻遠不及他驕傲受創的萬分之一。
梵派暴怒地在指揮艦裡,看著螢幕上一個個變成紅色的戰區標記,拳頭狠狠砸在控制臺上:”又敗了!又敗了!”
”阿塔蘭...”他在扭曲的時空隧道中咬牙切齒,”還有那隻該死的雄蟲...”
指揮艦在炮火中倉皇逃離時,梵派暗自發誓——這個仇,他一定要千百倍地討回來!
———
起義軍彙合後的撤離前夜,營地裡篝火熊熊,酒香肉味彌漫在幹燥的沙漠空氣中。
雖然為了防止敵軍偷襲,所有士兵都被限制了飲酒量——每人最多三杯低度數的果酒——但這絲毫不影響戰士們慶祝勝利的熱情。
笑聲、碰杯聲、偶爾有誰居然扯著嗓子唱起跑調的歌,在無邊的夜色下顯得格外鮮活。
有喜歡熱鬧的,自然也有喜歡不熱鬧的。
西瑞和阿塔蘭坐在密林與沙漠的交界處,遠離喧囂。
眼前,月光如水,傾瀉在綿延無盡的火熱沙丘上,將細碎的沙粒染成銀白色。
身後,密林的樹影在夜風中沙沙作響,偶爾傳來野獸的低吟或夜梟的啼鳴。
西瑞懶散地盤腿坐著,手裡捏著一杯琥珀色的果酒。
酒精讓他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在黑發的映襯下格外明顯。
讓他本就年輕的面容此刻更添幾分張揚的朝氣,黑色的作戰服敞開著領口,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
看得出來,他心情很不錯。
”蘭塔,”
雄蟲突然轉頭,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相信我,我絕對會讓你贏到最後。”
在西瑞的身邊,很近的一個距離,阿塔蘭抱著膝蓋坐在他身旁,白金相間的作戰服在月色中泛著柔和的光暈。
起義軍的首領並沒有束起的長發被夜風輕輕拂動,每一根發絲都像是融化的黃金,比天上的明月還要耀眼。
聽到西瑞的話,阿塔蘭微微怔了一下,隨後將側臉輕輕靠在膝蓋上,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101nove.erie,謝謝你。”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融進夜風裡,
”其實除了謝謝,我還有很多話想說......”
金色的睫毛垂下來,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可是真的到了嘴邊,又好像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