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派的府邸。
暗沉的金屬牆壁反射著冷冽的光,偌大的廳堂內,空氣凝滯得近乎窒息。
一個完全封閉的金屬箱被數名士兵押送上來,沉重的箱體在落地時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彷彿裡面裝著什麼不可示人的秘密。
梵派斜倚在觀賞臺的高座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酒杯邊緣。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動,映出他唇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報告上將,東西已經送到了。”
一名士兵上前,聲音繃緊,顯然對箱中之物心存忌憚。
梵派低笑一聲,目光懶散地掃過金屬箱:“起義軍的林克……倒是送了一份有趣的‘誠意’。”
他抬手示意,“開啟。”
箱蓋掀開的瞬間,一股冷冽的藥劑氣息混雜著微弱的血腥味彌散開來。
最上層是一張折疊嚴密的戰略部署圖,展開後足以覆蓋整個房間的地面。而下方——
蜷縮在箱底的是一隻雌蟲。
灰色的長發淩亂地散落,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削瘦的下頜和毫無血色的唇。
德勒希的雙手被特製的金屬鐐銬束縛在身後,關節處因長期的禁錮而泛著青紫。
他的身體微微蜷曲,生産之後的腹部空空蕩蕩,與枯瘦的四肢形成鮮明對比。
士兵猛地後退一步,顯然認出了德勒希,士兵嚇得喉結滾動:“這……!”
見狀,梵派輕笑,慢條斯理地起身,軍靴踏在金屬地面上發出清晰的聲響。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箱中的雌蟲,忽然抬腳,狠狠踩上德勒希的臉頰。
鞋底碾過顴骨,將那張曾經意氣風發的面容壓進箱底的陰影裡。
“認得嗎?”
他語調輕佻,像是在談論一件稀奇的玩物,
“原本正統軍的明日之星,德勒希,後來當了叛徒。”
這話說的難聽,可德勒希沒有反應。
他的瞳孔渙散,目光空洞地穿透空氣,彷彿連痛覺都已剝離。
脖子上掛著一個珍珠白的鱗片吊墜,也顯得格外黯淡。
這一年來,林克提供的所謂“安胎藥”早已榨幹了德勒希的生命力——那些藥劑根本不是為了安胎,而是將孕體能量強制轉化給腹中蟲蛋的毒藥。
他的等級一路暴跌,精神核瀕臨崩潰,如今只剩下一具被掏空的軀殼。
林克從一開始看中的就是德勒希的身份地位,還有高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