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的指尖微微發抖。
他放下餐盤, 快步走上前,半蹲下來,一把將阿塔蘭僵直的肩膀擁入懷中。
烏木沉香的氣息瞬間包裹住對方,溫暖而安穩,像是無聲的庇護。
“蘭塔......”
他輕聲喚道,手掌輕輕撫過阿塔蘭的後背,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繃得死緊,
“我知道......你很難過,在我這裡......你可以哭出來。”
阿塔蘭的身體猛地一顫,腦內轟鳴,可心裡卻像是幾乎要碎掉。
起義軍的首領死死咬著牙,下頜線條鋒利如刃,彷彿在極力剋制著什麼。
可西瑞卻感覺到,自己的肩頭漸漸濕潤了。
——那是起義軍首領的眼淚。
高傲的、永遠冷靜自持的首領,此刻在西瑞的懷裡,無聲地崩潰了。
西瑞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狠狠揪緊了。
他收緊了懷抱,將阿塔蘭更深地擁入自己懷中。
西瑞能感受到懷中人輕微的顫抖,像是暴風雨中瀕臨折斷的黃金鳶尾。
只聽,阿塔蘭的聲音悶在西瑞的肩頭,帶著前所未有的脆弱,像是猛獸受傷的苦悶聲。
西瑞的指尖穿過阿塔蘭柔軟的金發,小心地撫摸著。
“德勒希他...”
阿塔蘭突然攥緊了西瑞的衣襟,聲音裡帶著壓抑的哽咽,
”他怎麼能...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窗外的晨光漸漸明亮起來,卻照不進這個被悲傷籠罩的房間。
西瑞感覺到阿塔蘭的體溫透過軍裝傳來,比平時要涼得多。他輕輕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阿塔蘭肩上。
“我去給你重新熱一下早餐。”西瑞柔聲說,卻感覺到阿塔蘭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101nove.erie,別走。”
阿塔蘭抬起頭,金色的眼眸泛著血絲,眼角泛紅,像是受傷的野獸,“就...再陪我一會兒。”
西瑞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他重新蹲下,讓阿塔蘭靠在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