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爆炸的火光在真空中無聲綻放,金屬殘骸如煙花般四散飛濺。
戰鬥迅速白熱化。
雙方的戰機如蜂群般糾纏在一起,尾焰在黑暗中織成一張死亡網。
下一秒,他們的軍艦上撲上了無數的正統軍的小型飛行器。
死亡猶如煙花般炸開。
宇宙在此刻沸騰。
無數小型飛行器如附骨之疽般攀附上起義軍戰艦,它們尖銳的機械爪刺穿裝甲,將自殺式炸彈送入艦體內部。
一連串的爆炸在鋼鐵巨獸身上綻放,熾白的光芒中,破碎的艙體碎片與殘肢無聲地飄散。
”守住艦體。”西瑞對著通訊器下令,聲音冷靜得不像活人,”迎戰,跟著我殺過去。”
說完,他轉身躍入一架待命的小型戰鬥飛行器。
艙門閉合的瞬間,飛行器如離弦之箭刺入戰場。
西瑞的操作精準得殘忍,每一次規避都恰到好處,每一發炮擊都正中敵機核心。
五架追擊的正統軍戰機在連環爆炸中化為火球,映亮了西瑞滿是冷意和瘋狂的殺意混合的面容——
但最令人膽寒的是他眼中那團冰冷的火焰,彷彿連靈魂都已凍結。
蘭塔死了。
這個認知像毒液般侵蝕著西瑞的神經。
明明身處槍林彈雨之中,西瑞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得可怕。
他看見又一艘起義軍戰艦在遠處解體,不斷的有爆炸聲響起,不斷的有軍艦被炸開。
但所有聲音都傳不進他的耳朵,只有記憶在瘋狂回放:
阿塔蘭在晨光中翻閱檔案時微蹙的眉頭,在戰術會議上與他指尖相觸時傳來的溫度,最後一次分別前那個欲言又止的眼神……
“砰——!”
一發等離子炮擦過駕駛艙,警報聲刺耳響起。
西瑞條件反射地扭轉操縱杆,戰鬥艇以近乎撕裂的弧度急轉。
在過載重力壓迫下,他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也聞到什麼被燒焦的刺鼻氣味。
但這點疼痛毫無意義。
比起心髒處那個血肉模糊的空洞,這些算什麼?
一點感覺都沒有。
渾身上下痛覺神經,失去了一切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