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閆馳又讓人給抬下去了。
張士霄靠著門框嗑瓜子:“真能耐,一天抬八回,豬都沒你這待遇。”
“誰讓你在這嗑瓜子兒的?擋路還汙染,無菌知道嗎?過來給他挪床上去!”
張士霄捱了護士的呲,屁顛屁顛跑過去,把閆馳往床上挪。
閆馳趴在床上聳腰,問醫生:“真沒傷著我的筋吧?我怎麼感覺腿這麼軟呢?耽不耽誤我娶媳婦兒?”
醫生忙著處理他崩開的傷口,頭也不抬的說:“放心吧,離筋遠著呢,不過你要再這麼上躥下跳的亂跑,傷口一直長不好,感染了樂子可就大了。”
“怎麼著?”閆馳問。
“搞不好就是下肢癱瘓,還娶媳婦,走路都費勁。”醫生嚇唬他,實在沒見過這麼不消停的病人。
那不行,不走路可以,不娶媳婦不行,他媳婦那麼好看。
“不跑了,好好治療。”閆馳說。
退休返聘的老專家處理完傷口,在他彈性十足的屁股蛋子上拍了一把:“趴著吧,幸福會有的,媳婦也會有的。”
為了守住幸福,閆馳安穩的趴到了後半夜,黎明之前實在趴不住了,左搖右擺的膈應,膈應了十來分鐘,他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難受,抻著脖子把不遠處陪床的張士霄喊醒了。
“咋了?要尿尿?”張士霄迷迷糊糊起來,跌跌撞撞下床。
“不尿,你躺著,咱倆聊會天兒”。閆馳說。
張士霄屁股一歪又躺了回去:“你有病。”
“給我整點藥。”閆馳說。
回應他的只有張士霄均勻的呼嚕聲。
“海馳樓至尊年卡一張,負三到頂層肆意消費……”
“什麼藥,我這就去把醫生薅起來給您開!”張士霄翻了個身,目光炯炯的看著閆馳的方向,不困了。
“就那個祛疤的,口紅一樣,薄荷味,一擰就出來了的那個。”
張士霄想起來了,他前女友被人開瓢時塗的那個。
“你不是說那是三無産品嗎,會塗死人的。”
“季卡。”閆馳言簡意賅。
“那東西不好弄啊,那是人家她醫科院博士的爸自己研究出來給閨女用的,世面兒上根本買不著!”
“那你找他閨女要去。”閆馳強人所難。
“我憑什麼跟人閨女要,我們都分手半年了,我就是一傳說中墳頭草都兩米高的前任,我怎麼要?”
“怎麼就不能要了,我也是前任啊,別說墳頭草了,我再投胎都能上小學了,這不也死乞白賴給人找呢嗎,你想想辦法。”閆馳循循善誘。
“整不了。”張士霄翻了回去,留給閆馳一個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