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京市的初秋,花草還沒謝,夜風已經涼了,陳譽的發梢剛動了一下,肩上就被就被罩了件薄外套。
“吹吹風吧。”陳譽說。
閆馳點點頭,於秘書把車開了出去,兩人沿著馬路慢慢的走,陳譽說:“海市的秋天是金色的,到處都是桂花樹,很香。”
閆馳覺得他大概是想家了。
“京市也有桂花樹,還有白玉蘭,開春的時候我帶你去看。”閆馳說。
“海市的路邊種的是繡球花,還有海棠,鬱金香,不像這裡,花壇裡都是冬青,一點也不香。”
閆馳回憶了一下,海市他去過很多次,從來沒有留意過路邊種了什麼花,但陳譽這樣一說,他鼻尖好像確實縈繞過淡淡的花香,他還以為那是自己幻想出來的,有關陳譽的心情。
“過幾天楓葉紅了,咱們去看楓葉吧,你見過京市的楓葉嗎,可好看了,滿山頭兒都是紅的,火紅火紅的。”閆馳說。
陳譽轉過頭,閆馳真誠的望著他,眼睛又黑又亮,真的很像又忠誠又不大聰明的大狗。
“還有銀杏,過幾天銀杏黃了咱們去看銀杏,你見過京市的銀杏嗎,可好看了,滿山頭兒都是黃色,金燦燦的。”
陳譽終於沒忍住笑了一下:“你上學時的作文一定寫的很好。”
閆馳被陳譽的笑搞得有點難受,他說:“不太好,我文科很差,不大會表達,那時候的作文都是抄的,抄完也記不住,就記住膚若凝脂面如冠玉了。”
他看了一眼身側的陳譽,面板又白又細,路燈在他臉上包了一層薄得透明的膜,顯得又軟乎又柔和,這讓他想到以前張小花賣過的一款小蛋糕,用透明的塑膠袋包著,有一次他跟閆菲偷出來一個,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吃,甜得發苦。
陳譽沒再說話,閆馳就靜靜的陪著他走,看天看地看陳譽,直到腳下感受到什麼柔軟的物體,閆馳“嗷”得一聲就跳了起來,閑適愜意一下子散了個幹淨:“我去什麼東西!!”
“是貓。”陳譽蹲下身,貓正瑟瑟發抖,半邊身子都粘著黏糊糊的血汙。
“它受傷了。”
閆馳站的遠遠的,感覺鼻孔都被貓毛塞住了:“我能有多大勁兒踩它滿身血,別是個碰瓷貓。”
陳譽靠近了一點,緩緩的伸出手,見它沒有反抗後在它身上摸了兩下。
“你別摸它,多髒呀,再有什麼病!”閆馳說著就去拉陳譽,陳譽兩手一抄,把貓抱了起來。
閆馳:“……”
貓血混著泥汙,蹭了陳譽一身,閆馳皺了半天眉,忍著惡心湊過去:“你不暈血了?”
陳譽從貓脖子底下勾出一個小吊牌,上面寫著它的名字。
“它有主人,”陳譽說,“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兒。”
閆馳斜眼看著,這上下一般粗的玩意兒居然有案子。
“不是應該送醫院嗎,給它打一針……也給你打一針。”閆馳說。
陳譽好像沒聽見,低頭看它,湊的很近,似乎在聞什麼味道。
“你還是把它放下吧,看著不像什麼正經貓,長得跟鰲拜一樣,你看,還哈我。”閆馳說。
“這是緬因貓,就長這樣,性格其實很溫順,我以前養過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