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實不敢當,殿下謬贊。” 顏皖知畢恭畢敬的答話。
江映華打量著她,容貌生得甚是標緻,但這人嘛,實在是板正了些,太木訥無趣。
“陛下有何吩咐?勞顏承旨見教。”收起懶散的模樣,江映華理了理衣衫,正色道。
“陛下口諭,著昭王殿下即刻…” 顏皖知欲言又止。
“即刻什麼?說下去”江映華朝前踱步的腳步一滯,轉頭從背後回眸瞥向她的側顏。
“即刻……滾進宮來。” 顏皖知說完恭敬地朝著眼前人作揖,補充道:“殿下恕罪,這是陛下原話,臣無意冒犯。”
江映華聞言立時變了臉色。
半晌,江映華勉強從嘴角扯出一個還算標緻的微笑,接過內侍遞過來的滿滿一荷包的金葉子,親手塞進了顏皖知手上,柔聲道:
“有勞顏公親來傳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小王這便更衣進宮,方才的事情…還請顏公忘了吧。”
“殿下言重了,此乃臣職分所在。無絲毫功勞,豈敢領受恩賞。話已帶到,臣告退。” 顏皖知將錢袋子推了回來,拱手見禮就退出了正殿。
江映華的眼底閃過一絲淩厲,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連我的好意都敢駁,本王記住你了。
承明殿內,陛下方下朝歸來,坐在靠椅上揉著額頭閉目養神。
顏皖知在書案前替她整理著今日新呈送上來的公文奏表。
宮人來報:“陛下,九殿下到了。”
“宣。”陛下閉著眼輕聲吐出了一個字。
江映華一身公服穿戴整齊,趨步走到禦案前,端正的行禮。
“臣參見陛下,陛下聖躬金安。”說完倒身下拜,甚是恭順。
“哼,這會兒倒是規矩,怎麼,連朕這個姐姐也不認了?”眼見來人自打進門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挑不出半點錯處,陛下冷哼一聲,起身走到她跟前站定。
“臣不敢,臣絕無此意,望陛下明鑒。” 江映華依舊低垂著頭,恭謹答話。
“自朕即位,你稱病不出,不見朕就算了,三個月了,你連給母親問安都不曾。朝臣參你日夜笙歌,酒肉不離身,朕本還不信。江映華,你長本事了!”陛下咬牙痛斥。
江映華俯伏在地,一聲不吭。
陛下將人徑直從地上薅起來,冷聲質問:“你故意跟朕作對,讓朝臣戳朕的脊樑骨,罵朕封了個渾不吝的毛丫頭做親王。你倒好,日日酒池肉林,鶯鶯燕燕,好不快活。”
江映華死命垂著腦袋,心裡暗暗叫苦:“我哪兒敢跟您作對啊,跟您對著幹的這會兒都在閻王那裡排隊報道呢。京郊的護城河怕是都紅了多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