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皖知,你就是這樣辦差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生事,還能叫他們悉數逃了,毫無線索?”陛下的話音冷得能掉出冰渣子來。
顏皖知叩頭在地,道:“陛下息怒,臣無能。臣鬥膽,敢問陛下,摘星樓一眾人等,如何處置?”
“你覺得呢?”陛下反問。
“臣明白了,這就去辦。”顏皖知聞言,又叩了個頭,回完話起身便要走。
“站那。心太急了,毛毛躁躁。世子的事,說明白些。”陛下幽幽的打量著她,出言詢問。
“是,昭王墜落的時候,想必已經中毒,意識不清楚,她只教臣殺了世子。依酒樓所查,昭王應該只帶了一名護衛前來,沒有聲張。雅間中只有兩盞酒杯,想來當時只有世子一人與她相見。事發時,三樓有兩三個人行跡詭秘,或為同黨。”
顏皖知垂眸,將其所知的訊息和盤托出。
“依你之見,世子可該殺?”陛下踱步至窗前問道。
“世子出事,雲安王必反。”顏皖知沉思須臾道。
“那就,先發制人。”陛下的聲音很小,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顏皖知眸光一轉,沒有回應。
“你,如何來的?”陛下轉回身,走到他跟前問道。
“啊?臣,臣騎馬來的。”顏皖知怔愣了幾息,有些迷惑的回應。
“朕送你回去。”江鏡澈幽幽開口。
顏皖知聞言,明白陛下這是要出宮去自己府上,想來江映華在她心裡的份量,極重。
約莫半刻後,大內侍衛引著一輛華麗的輿車往顏府走去。寬大的車駕進不去顏府所在的窄窄的巷子,陛下有些嫌棄的走下車來,由著顏皖知攙扶著入了府中。
“換個住處。”陛下的聲音無甚起伏。
“臣遵旨。”顏皖知扶著陛下的手溢位了一層薄汗來。
顏皖知的臥房內,江映華迷迷糊糊的睡著,旁邊有一位須發盡白的老者正在把脈施針。
待看清進門來的一身燕居服的貴婦人,倉促跪地:“老臣叩見陛下。”
此言一出,房間內侍立在側的丫鬟小廝盡數匍匐在地,委實嚇得不輕。
陛下無視了這滿屋子的人,徑直朝著床前走去。
顏皖知見狀揮揮手,讓人都退了出去。
陛下幽幽開口:“陳太醫,你留下。”
坐到床前,陛下一眼就瞥見了江映華潔白的胳膊上一道長長的刀口,轉身對顏皖知道:“這就是你說的無礙?”
顏皖知垂眸不語,站得極為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