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是為了求穩妥,許是將那驚蟄一劍,或者是清明一劍,劍意自身蘊養的更渾厚些,把握也會更高!”
“可就像是你問閆見明的那個問題一樣,你也須得問一問你自己。”
“這不是河源坊市裡廝混的渣滓一般人物。”
“這是庭昌山丹霞老母的座下修士。”
“你真的做好殺他的準備了嗎?”
聞言,回應馬管事的,是楚維陽短暫的沉默。
片刻後,楚維陽十分冷靜的搖了搖頭。
“殺了他,那就真的只剩遠走鎮海道城一條路可走了。”
“但我其實在想另外一個問題。”
“我總覺得,不能幹等著事情有變機産生。”
“上一次我等來的變故是鎮魔窟崩塌,為了等這場變故,困守石窟中不知多少年過去,落得一身沉痾。”
“難不成這回再等幾年?只怕沒有那樣的餘裕再留給我了。”
“而且人生在世,許多時候等著等著,等來的不會是機緣變故,而是越堆越多的麻煩和因果。”
“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譬如說,倘若是淳于家的大少爺,和閆見明一同消失在了這茫茫曠野裡,後續會發生甚麼?”
“再譬如說,倘若是機緣巧合,他們倆與一路追尋我而來的劍宗修士打上照面,然後被拘去了劍宗山門,後續會發生甚麼?”
“又譬如說,倘若是命裡該著,等人再尋到淳于少爺的時候,他已經過了頭七,身上盡都是縈繞著劍意的致命傷口,後續又會發生甚麼呢?”
“其實比起閆見明這樣有著足夠修為在身,而且性子溫吞,做事只講求不出錯為第一要務的人。”
“像是淳于少爺這樣的肆意性格,許是身上的破綻會更多一些。”
“當初鎮魔窟中曾經鎮壓過他一段時間,你是管事,總該見過他的,與我說一說細節好了。”
聞言,馬管事反而顯得有些詫異。
“我左右也只見了他幾面而已,性格很是惡劣的世家少爺,我當時不欲受這等閑氣,遂也沒緊著往上湊,如今斷難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況且,剛剛閆見明不是與你分說真切了麼,事無巨細盡都說給你聽了,還多嘴問我做甚麼?”
隨即,楚維陽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