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個是一丁點的事情都辦不牢靠!
南行路上接二連三的在閆見明的身上出差池,東山淳于家與庭昌山的千秋大業,幾乎要生生毀在這一個人手裡!
偏生他還自覺是甚小聰明,尤不知錯處!
更教人恨得牙根癢癢……
一息,兩息,三息……
好是過了一會兒,淳于淮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教扭曲的面容一點點恢複平靜。
即便是如此,淳于淮也沒有轉過身來,只是擰著脖子,回頭瞥向閆見明。
那道符籙被收進袖袍之中,淳于淮指向那摘雨樓,用冰冷到不含任何情緒的眼睛看著緊緊皺起眉頭來的閆見明。
“師叔,閆師叔!你告訴我,人呢?你安排在這兒的人呢?”
直至此刻,閆見明似乎終於意識到了有些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範疇。
哪怕面對的是淳于淮,他仍舊不禁慌亂起來。
“這……我當時確實將他安排在了這裡,只告訴了他摘雨樓的位置,甚至在後面跟了他一段路,只是為了回去接你,這才……”
沒等閆見明說罷,淳于淮就擺了擺手。
“所以說你沒有看到他住進摘雨樓中來?”
“所以說你就這麼把人給跟丟了?”
“你接著回去接我?接我做甚麼?”
“你那是在急著把我往回趕!”
越說著,淳于淮心中越是怒火激湧。
“閆見明!你放心!等回到山門後,蠆盆、劓殄、刖足、灌鉛、斷椎……”
“我一定讓你自己選——!”
話說到最後,淳于淮緊咬著牙,一字一句幾乎是生生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聽了這一句,幾乎一瞬間,閆見明額頭上,一層虛汗冒出,立時間就要往下滴。
他兩隻手半抬起,也不知是在擺手,還是害怕的在原地裡打擺子。
戰戰兢兢地開口,顫抖著的音調也勉強湊成字句。
“我本意……師侄……我真真是為了你好啊……”
“我……”
“我甚麼都不明白……”
“這會兒……該怎麼做?”
許是怒極,這會兒,淳于淮反而再度絕望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