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從來都不在多寡本身上面,道與法的機緣,往往盡都在極精妙的細微之中,曾師弟的鬥法,我是觀瞧過的,本就不算差了,再加上個五行宗的劉道友,許是正好恰到好處。
倘若機緣就應在這一番,許是無須多安排甚麼人,只他二人便已經盡善盡美;倘若是功果圓融的路還需得磋磨,哪怕便是將五行宗的山門都搬到海島上來,怕也難全其數。
畢竟,這劉玄甫,已然是五行宗的一眾假痴不癲的瘋子裡面沒那麼瘋的一個了。”
說及此處,楚維陽忽地一頓,緊接著,像是想到了甚麼,轉而又叮囑給齊飛瓊聽。
“將劉玄甫安排在後日的最後一個罷!對!最後一個!不論成與不成,他都是最後一個了!”
話音落下時,楚維陽擁著齊飛瓊,已經緩緩地站起身來。
感應著天時變化,已然是清晨時分,天將要矇矇亮的時候。
一夜修養過去,正是楚維陽又需得要登壇演法的時候。
……
第一日,第二日。
接連的定勝,教楚維陽從最一開始的安寧與愜意,從身心的通泰,一點點的朝著麻木與尋常心神境遇的平和,一點點的緩慢過渡著。
而伴隨著這一過程,這人世間,玄元兩道,乃至於諸道城法統傳承,所有關乎於此境界有跡可循的道法外象,都已經伴隨著於九疊符陣之中的磋磨與印證,一同深深地烙印在了楚維陽的心神之中。
與法統的全貌無關,但透過這樣的外象,卻已經足夠教楚維陽窺見一鱗半爪的道法義理,進而又教楚維陽將這些熔煉貫穿在一起,如同對鏡觀照一般,徹徹底底的化作了那符陣之道寰宇永珍之一。
進而,每一絲一縷的進益,都足以教楚維陽的心境更為沉澱下去,這樣的麻木與平和的蛻變,並非是甚麼壞事,至少,等真正接連定勝到了後面,諸修在觀瞧去的時候,楚維陽的身上,便愈發的有了屬於地師之道宗師的些許氣韻。
淵渟嶽峙,不外如是。
只是唯一教楚維陽覺得美中不足,稍顯的有些遺憾的事情,則是在與曾師弟的演法過程之中,饒是經過了長久的磋磨與印證,哪怕楚維陽已經明晰的感受到了五行符陣的進益,但是距離這混同其餘諸般符陣的圓融與無漏,總還是差著一定的距離。
他曾經對曾師弟寄予厚望,蓋因為這才是真正精通五行之道的天驕修士,至於真正的五行宗門人,一群假痴不癲的人,真正得以區分他們的只有魔怔和十分魔怔這兩種分別。
這樣的人,又豈能真正將五行道法展露的淋漓盡致?
可終還是到了這一步,接連的定勝之後,楚維陽幾乎迎來了登壇演法的最後一局,也是與諸妖族天驕約戰之前的最後一局。
五行宗,劉玄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