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為皇華宗嫡傳道子的齊飛瓊,此時間柳眉一豎,身上已然有著猙獰的殺機展露。
縱然是論及元門諸教的蠻霸意蘊,有皇華一宗,都是排得上前列,乃至於冠絕諸宗的!
反而是原地裡的楚維陽,神情淡然,似是養氣功夫一流,此時間甚至還主動開口寬慰起齊飛瓊來。
“為這般渣滓,實不值得動怒,那是腦有大疾的人,怎麼能和他一樣七情上面!但他有一言說的不差,小打小鬧的沒甚麼意思,若真個再有甚麼事端,不動手則已,一動手便要顯照雷霆聲威!”
說罷這些之後,楚維陽罕有的眼神之中展露出了些許殺念,才又折轉過身形來,看向身後的兩女。
“兩位,便只送到這裡罷,貧道之後一陣便直在靈浮島,若有事宜,盡管來尋。”
聞聽得此言時,齊飛瓊冷靜的頷首道。
“師兄,妾身需先回返道城,處理事宜,日後大抵便以嫡傳道子之名,長久留駐宗門在鎮海道城之處的分舵,真個論及起來,師兄的靈浮島還是藉著皇華宗的名頭,在清掃四方呢!如今,名頭仍舊合用。
況且,為表正式,早先時咱們談定的那些修行的資源,如赤骨鱗魚的妖脈之類的靈材,每月的上半月,都會由妾身親自送到!”
當然,諸修盡都知曉,這不過是齊飛瓊所言說的理由而已,至於為甚麼赤骨鱗魚的妖脈還需得一宗嫡傳道子親自押送,問就是參合三元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而聞聽得此言時,早就食髓知味的青荷臉上便猛地露出了些著急的神色,她倒不是……倒不是有甚麼別個說法,純粹便是剛剛躋身入築基境界,身為大教道子,本就差著別人有許多,急需楚維陽這裡,繼續給予“仙緣”的支援!繼續以《五髒食氣精訣》法脈之主的身份,給自己的胃囊丹鼎之中揮灑去渾厚甘霖。
可一時半刻間,青荷也無從敲定如齊飛瓊那般聽來便縝密的理由,不過轉念一想,青荷這裡也遂也變得坦然起來,事關修行的事情,本也沒甚麼好遮掩的,坦然相待便是。
於是,幾乎就在齊飛瓊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青荷便緊跟著說道。
“那主人,奴婢便每月下半旬來道場隨侍。”
而同樣是事關自己修行的提議,有助於通體法力的打熬之進益,因而楚維陽這裡,渾沒有拒絕的心念,反而更是連連應下,對於楚維陽而言,莫說是兩人均分一整個月,便是攜手同來,也無不可。
當然,許也是心中的氣消了些,在楚維陽接連應聲的時候,已經能夠聽到淳于芷那清麗的魂音故意傳遞到楚維陽心神之中的冷哼聲。
於是,在送別了兩人接連遁空離去之後,楚維陽收起幡旗,一邊慢悠悠的朝著海島趕去,一邊同樣以魂音傳遞向淳于芷那裡,好生的安撫著淳于芷的真靈。
而等到靈浮島那包裹在層疊霧靄之中的朦朧輪廓漸次浮現在楚維陽眼前的時候,楚維陽的心神之中,已經是淳于芷用清麗而歡快的聲音,不厭其煩的給楚維陽訴說著演靈咒更進一步兼修的要旨與關隘了。
而原地裡,楚維陽淩空而立,也已經發覺了此時間靈浮島的變化。
倒不是別的,而是隻遠遠地看去,便能夠看到有烏泱泱一眾人,大略感應去時,盡都是血煞道修士,不少的氣機,甚至猶在築基境界,此時間,混與諸修一齊,老老實實的立身在一艘艘破敗的法舟上,立身在了靈浮島南面的霧靄之外,似是在恭敬的等待著。
只不多時,楚維陽便看到陸章的身形從霧靄之中走出,繼而接引著一批人,直往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