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再三須慎意,第一莫欺心。
於是楚維陽笑著輕輕頷首。
“師叔,放心罷,晚輩曉得輕重。”
這般說著,楚維陽抬手,這才從謝成瓊的手中,將那枚赤色的木牌接過來。
捧在手中,楚維陽低頭看去,又輕輕的掂了掂。
比之那論及起來厚重如山嶽的虛浮事情,這事關一宗盛衰的門扉鑰匙,竟實在顯得太過於輕薄了些。
渾似是隻尋常木牌而已……
一邊這般思量著,楚維陽一邊輕描淡寫的翻手,便將那赤色木牌徑直收了起來。
再一抬頭的時候,楚維陽看到的,卻是謝成瓊因為心中的擔憂,而長久緊皺著未曾舒展開來的眉頭。
哪怕再是為那長輩的關切而有所動容,楚維陽也唯恐謝成瓊再因此而反複的叮囑些甚麼,那實在是楚維陽不太能招架得了的局面。
於是,不知想到了甚麼,楚維陽臉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些許。
他看向謝成瓊,這般笑著問道。
“師叔,只說這錦上添花,都已經是甚為了不得的事情了,卻不知那雪中送炭,又該是何等渾厚底蘊?師叔也快些教晚輩見一見真著罷!”
一番話,楚維陽說得似是急不可耐,只是再看去時,那一身沉鬱氣息仍舊如故。
於是,謝成瓊到底也只是笑了笑,張嘴間似是想要說些甚麼,可到底只是欲言又止,最後更是搖了搖頭,像是放棄了些思緒與說辭。
“如今真個看出自己青春不再了,上了年紀,總是這般說話不討人喜歡,也罷,便與你說這第二樁,那雪中送炭的事情!實則這所謂的雪中送炭,事情玄虛的很呢!剛剛的事情,師叔我還能夠有些說法與你叮囑,可這一回,卻真個教師叔有些說不上名堂來了。”
話音落下時,謝成瓊這裡忽地一翻手。
待得楚維陽再看去時,卻見謝成瓊的掌心上又託舉著一件袖珍的暗金棺槨。
幾乎下意識地,楚維陽啞然失笑。
“師叔,這是甚麼樣的說法?這事情還未開始呢,師叔就光顧著給我送棺材來了……”
可不等這話說罷,感應著那暗金棺槨上倏忽間的一道赤紅色靈光兜轉。
忽地,楚維陽的神情直直的僵在了原地,霎時間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