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下一瞬間,伴隨著神形的觸碰,青荷毫無保留的將那種足夠教楚維陽和師雨亭合力抵抗的神韻,盡皆灌湧入了原本在觀照的蕭鬱羅的真靈之中去的時候。
這等混不遮掩的舉措,幾乎在將蕭鬱羅的真靈驚走的同一時間,也教人頓時明白,青荷大抵真的是故意的。
誰也未曾想到,伴隨著蕭鬱羅、師雨亭和青荷漸漸地駐足在甚為相近的修為境界之中去的時候,“戰力”與“殺伐”最是迅猛的,竟然是丹胎境界的青荷。
再片刻之後。
當青荷這裡神韻對於道心的洗煉與蛻變完成之後,相較於師雨亭那般七情平和的洗盡鉛華之變化,或許是因為自身慾念本身便甚為洶湧的緣故,青荷的心境蛻變交織師雨亭也更甚些。
那是甚至遠比允函的出塵冷清而更像是玄家真修的狀態。
當百花真陽洞照向慾念汪洋的時候,分明是一輪真陽大日高懸,那熾烈與灼熱,則在渾如大日真火一樣要將大海煮沸!
也正是在這樣的玄境映照之下,一切的慾念盡皆被緊鎖在了汪洋之中,緊鎖在了那沸騰的生息變化裡,汪洋化作水汽蒸騰,進而水汽又縈繞著大日真陽,化作瓢潑光雨灑落。
生生不息的虛幻之間,是青荷的一切的七情全然被在外象上抹除了去。
太上忘情。
大抵如是。
再之後,待得青荷觀照見了那黃玉屏風,進而將全數心神都沉浸在共鳴本命與參悟經篇之中去的時候。
只消片刻間,青荷那丹胎境界的神元便難以為繼。
幾乎頃刻間,青荷的神念便盡皆回返而去,進而當青荷在靜室之中隨之而昏沉睡去的時候,反而教楚維陽與師雨亭盡皆齊鬆了一口氣。
而青荷這樣的所作所為,也不是沒有效果的,接連很長的一段時間過去時,蕭鬱羅都渾似是被驚到了一般,她竟長久的未曾再將真靈映照入蟾宮的神形之中去。
而這樣的結果,最後卻是便宜了師雨亭,能夠教她在之後的漫長時間裡,徹底鬆弛下心境來,隨著楚維陽的神念而一同參道悟法去。
而至於青荷,此時間青荷的第一要務仍舊是九煉丹胎境界的修持,神韻所帶來的蛻變也好,還是那《花開頃刻》的神通經篇的參悟也好,盡都是離著青荷的境界還很渺遠的事情,今朝教她洞見,僅只是留下一枚“種子”,生根發言猶還在日後。
而心境蛻變之後,愈趨於太上忘情狀態的青荷,冰火二炁混同一身,到底也是受著心境變化的影響,更多的心思沉浸在了修法上面,竟有了幾分楚維陽“道痴”的模樣。
於是,青荷便是第一個離開靜室的人。
她主動選擇前往楚維陽為其劃定的地方,依照著自身的修法意蘊,開始著手牽引著地脈,隆起山岩,進而在元氣汪洋之中凝聚成屬於自己的島嶼道場。
而再之後,在頻繁的參道悟法之後,師雨亭抵至了短時間內的收獲極限,遂也駕馭著百界雲舫回返到了外海的深處。
事實上,師雨亭正是因為堅定了要將法舟長久的懸停在楚維陽的道場洞天之中,才有的這一回的折返。
她欲要在下一代的百花樓諸道子之中,盡快的遴選出百花須彌一脈的傳人,進而完成自己身為法脈之主的傳續之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