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楚維陽的記憶之中,這樣類似的兩界天上修的聚集之處還有著很多,往昔時的麻煩之所,而今便要盡皆成為“護持”楚維陽安危的屏障!
唰——
如是,幾乎微不可查的遁空聲音,在遠空之際的接連悽厲嘶吼與雷鳴聲中,愈漸得教人無從感應起來。
但也僅只是片刻之後,那無垠的厚重昏黃霧靄之中,當三首獅子的身形從中走出的時候,其原本接天連地的巍峨身形,竟然在這一過程之中有所縮水。
可是仔細看去時,那又並非是甚麼受到創傷的變化,更相反,伴隨著其身形的凝實,連帶著那種奇詭邪異的道法氣韻的顯照也愈漸的顯得晦暗起來。
反而是除卻最先時的些許暈散之後,那三首獅子身上的泥濘血汙未曾再有分毫的消減,只是伴隨著身形的凝實,那些沼澤山嶽之中的蟲豸,更是擰動著一道道觸須,接連不斷的朝著一身毛發的更深處寄居而去。
渾似是某種內斂,其身上蘊養群生的異象在這一刻混同著道法的神韻一同內斂而渾一。
在這一過程之中,那些看似是獨立生長著的蟲豸,竟像是在氣血與性命的層面,與三首獅子的本體建立起了某種無法割裂的牽系,並且在這種牽系裡面徹底熔煉為一。
唰——唰——唰——
於是,在楚維陽這樣接連不休的遁逃的過程之中,天機靈犀的示警也好,己身遴選的“護持”之帷幕所發出的悽厲慘叫聲音與雷鳴聲也罷,始終伴隨著楚維陽的不斷遁逃而仍舊持續如影隨形。
這其中,楚維陽與第五磬的身形更曾經有過短暫的分開遁逃,而也正是這樣的驗證,更進一步的教道人敲定,那兇獸緊緊錨定與跟隨著的,是楚維陽自己!
而且,自始至終,楚維陽都並非是純粹的一味遁逃,畢竟,此間的兩界天修士終歸有著極限,必須盡快的找尋到因由,進而思量出危局的解法!
於是,在這一過程之中,楚維陽與第五磬甚至以最為短暫的間隙與餘裕,找尋到了寶仙九室之界的一眾混朦法修士,進而再造殺劫!
更準確的說,楚維陽並未曾完全下殺手,他僅只是重新施展出了通幽符陣,以陰冥鬼煞之道的“禁忌手段”,將這一眾本就獸相的修士,徹底朝著兇獸化與牲畜化牽引而去。
緊接著,當其在奇詭邪異之中返本還源,第五磬複又顯照著無上法陣,將之盡都拘禁在汪洋血海之中去的時候。
兩人便旋即遁空而去。
進而,當楚維陽再度有所感應的時候,遂先是遠空之處,那拘禁著牲畜與兇獸的汪洋血海之中,竟是這三首獅子的先一步降臨!
進而,當無上法陣破碎,當血肉靈光的氣焰沖霄而起,甚至當殘存在其間的陰冥鬼煞之道的神韻隨之而洞徹天地,當一切風平浪靜,盡都被三首獅子所清掃幹淨之後,緊隨其後的,才是天機感應,才是三首獅子緊隨著楚維陽遁逃的方向追殺而至!
而幾乎也正是這頃刻間,洞徹了三首獅子所追索的前後選擇之後,楚維陽遂不得不展露出了些苦笑來。
是陰冥鬼煞之道!是所謂的“禁忌法門”!
楚維陽早先時以為這禁忌法門僅只是於混朦法中顯照出禁忌來,未曾料想到這等禁忌,竟然在這昏黃濁世之中,竟像是血食一般,引動著兇獸的追索!
早先時教楚維陽肆意徜徉的“百無禁忌”,終歸還是在這頃刻間,教楚維陽落入到了險境之中。
而也正此時,就在楚維陽與第五磬準備纏裹著須彌陣圖,繼續朝著另一處遁逃而去的時候,忽地,在那昏黃幽霧的更深處,有著淩厲的氣息沖霄而起!
“好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