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時那些刻意展露的蛛絲馬跡及至於今日,已然教宮紈竹這般靈醒的人有所猜度。
只是面對著宮紈竹的問詢與試探,原地裡,楚維陽卻並未有所回應,只是將臂膀從宮紈竹的環抱之中掙開,進而單手將宮紈竹往懷中來攬的同時,道人掌風渾圓一般順勢落下。
嗖——啪——
“丫頭,若要試探貧道心念,這樣的話術還稚嫩了些,好生準備好修持罷,真個想要洞見貧道跟腳,還是等你來日真個傳續了貧道衣缽時再來思量這般事情罷!真要想教你知道的時候便自會與你言語,不教你知道的時候,縱是問也是問不出來的。
但是,丫頭,只消是傳續了貧道的衣缽,彼時,不論是在做甚麼,貧道一定不至於將你落下,想要試探貧道,那才是正途。”
聞聽得此言時,也不知是因為那渾圓掌風的緣故,還是因為楚維陽言語的指點,宮紈竹渾似是一點兒都不記得了那劇烈痛楚淹沒己身心智的時候所言說的那些話,所作出的那些反應,宮紈竹僅只是偏著頭,將面頰埋在了楚維陽的胸膛中,這才輕聲開口言道。
“師尊既然有這吩咐,弟子便這般去做就好了,不論是甚麼說法,師尊,弟子選擇這一修法的時候,便已經與您站在一起了。”
一番話說得時候,宮紈竹敞開心扉,教楚維陽能夠明晰的洞見,那一字一音之中所帶出來的真切心念。
這同樣是宮紈竹發自內心的話。
而也正因如此,楚維陽僅只是笑了笑。
“莫說這樣的好話來模糊我,為師而今還有緊要事情要去做,待得安穩下來,還另有一番‘謹言慎行’的道理要教一教你。”
這話說得宮紈竹頗有些不明所以,可不能宮紈竹繼續有著甚麼樣的思量,那渾圓的掌風再度落下,旋即打斷了宮紈竹的連貫思緒,進而,宮紈竹僅只是咬著薄唇,一臉不解而且冤屈的看著楚維陽。
想來,楚維陽以這樣的方式來“處置”仔細,該不是甚麼真正的緊要問題罷?
……
與此同時,半懸空中,此刻,僅只剩了三位耄耋老道人尚還在半懸空中艱難的維持著那愈漸得微茫的神智。
而與此同時,已經有著三位耄耋老道人,在這一過程之中徹底失卻了清明的神智,陷入了無形怒焰的掌控之中,自以為的選擇了“以殺止殺”,實則徹底沉浸在了肆意屠戮本身的過程之中。
此刻,原地裡,那最為老朽的存在,昔日宮紈竹口中那位學究天人的老道人,此刻艱難的取出一枚鎮壓心神靈唸的寶丹服下,待得沛然的藥力化作濯濯清流,老道人的面容略顯得平和了些之後,複又偏頭看向了原本須彌門扉所在之處。
“列位,如果躍出這一道藩籬,以神境手段,可否再掀開那須彌門扉?若老夫一人無能為力,你我三人共同躍出藩籬而合擊呢?”
“成與不成,都得試上一試了,否則,你我之中若是再有一人失卻清明神智,只怕便真個是迴天乏術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