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萬道龍相本身,還是鎖鏈之中的星辰輝光,又或者是奉聖道宮之中的鎏金材質的存餘。
這些盡都是青衣道人的道法之所在。
而也正是在躍出了這樣的一步之後,青衣道人終是掌握有了那與早先時的己身所截然不同的恢宏氣度,與駐足在真正高絕戰力層面上的某種超然!
在這延展開來的巍峨廣博的遼闊道場的鎮壓之下,是與早先時一般無二氣韻的絕巔與極致的猙獰兇獸,在歷經了或許是其最為兇戾的蠻霸掙紮之後,終是在那血焰,在那鎖鏈,在那篆海的相繼鎮壓與封印,相繼貫穿與鎮殺之下。
徹徹底底的散去其性命。
比之早先時青衣道人要以傷換命,要被迫在昏黃汪洋的海底竭盡全力以死生一戰。
而今一切的定鼎,要顯得從容地多。
在古之地仙的層階之上,真正的躍出了這一步之後,青衣道人比之於往昔,比之於所謂的“地仙之恥”,則真正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從那兇獸追索著血腥氣息的彌散,沖殺到了此間伊始,自始至終,在真正的戰力上躍出了一線的青衣道人,便在遊刃有餘之間,未曾給與這兇獸本身以分毫的逆轉死生與勝負的餘裕。
從始至終,那與之前同樣境界與戰力的絕巔之兇獸,其掙紮所能夠造成的“戰果”,也不過僅只是在那無上法陣的巍峨與囊括之中,相繼的諸道龍相的殘碎與隕滅,數道星辰鎖鏈的崩斷與損毀。
以及在這樣的劇烈震動的過程之中,那磅礴的威力在暈散在如是廣博的道場之中,最後複又渾一而共同傳遞到奉聖道宮之中,將原本重塑的道宮那白骨與鎏金交錯的牆體震顫得有裂紋貫穿。
只是這樣的創傷本身,對於青衣道人而言,對於如今真正的從道途再及至形神的本質,盡都與兇獸化,或者說是在本質與真髓層面,和這昏黃濁世的無序濁煞所相互貫連,並且有著十分緊密的牽系之後。
這剎那間,一切慘烈的重創本身,則是對於青衣道人而言,幾乎輕而易舉的彌合過程。
那是殘碎的真龍之軀在汲取著兇獸的氣血菁華的過程之中,以各自不同的殘碎身形,相繼重塑與生發出完整的真龍軀殼來。
彷彿是蚯蚓一般,在身形的重塑之中,藉由著原本的重創本身,一分為多,多又各自複演化為完整之一。
而在這樣的過程之中,那同樣因之而相繼割裂的真龍之魂魄,也在進行著略顯得均勻的相繼割裂之中,在殘碎的不同真靈與不同真龍之軀的融合過程之中,彷彿那真龍本身也在兇獸化一般。
在魂魄的層面上,有著“肉芽”在那無序的諸陰濁煞之氣的灌湧之下形成,在其外象重塑的過程裡,一齊“重塑”著全部的形神。
只是這樣誕生的真龍之軀,相較於妖神,相較於道法龍相而言,則更趨近於純粹的兇獸本質。
而同樣的,那些崩斷的星辰鎖鏈,則相繼被昏黃汪洋之中所攫取的煉材來重新澆鑄。
奉聖道宮之中的一切不諧,也盡都有著早先時那磅礴兇獸的堪稱海量的骨相化成的齏粉,裹挾著真正濁煞駁雜的恢宏氣息,將道宮重整,不斷地在重塑的過程裡,更近乎於兇獸遺骸的本身氣韻。
從道法,從修士的層面上去看,這些盡都是昏黃濁世對於一個人形神本質、道法根基的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