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壓著我的後腦勺,迫使我貼近於他,如玉的臉俯下,薄唇竟細細吮去了我眼角的淚。
「原來,皇家人的淚,也是苦的。」
裙下,我們十指相扣,裙外,我們交頸相貼。
此刻我們是距離最近的人,也是心離的最遠的人。
良久,他抽回手,指尖一抹嫣然血色,令他幽暗眸中泛起漣漪。
「公主,是個做大事的。」
「謝,謝督主誇獎。」一身冷汗津津,我手腳發軟,想從他身上下去。
他忽而一翻身,將我壓在榻上,冰冷的玉扳指在我頸側上下流連,帶著森冷的殺意。
「公主,您既然將自己賣給了我,就該知曉,一奴不事二主。」
我仰起身子,親了親他的嘴角,瞥到他眼中升騰起化不開的慾念,我笑得愈加暢快。
什麼嫡長公主的驕傲,什麼皇室的尊嚴,如今通通全被我扔在腳下,供人踐踏。
「督主,明月曉得,自當遵守本分,一心侍奉於您。」
從十六歲開始,我嫁了三次人,守了三次寡,次次不得善終。
十九歲這年,我爬上司禮監大太監殷百裡的床,與他狼狽為奸,將整個朝堂攪得天翻地覆。
二十歲這年,我如願以償登上皇位,底下山呼海嘯,高呼「萬歲」,惟有一人立在上首,不跪不拜,同我齊享這權勢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