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啪」地一掌甩出,他被打的側過了頭,玉白的臉立時腫起。
「放肆什麼?」他站起身,周身氣息低沉,一步步朝我逼近,「陛下與我才是夫妻,他個閹人算什麼東西,以為拿個鏈子便能套住陛下一世了嗎?」
他的手再度探進來,箍著我的腰不肯讓我動彈半分,「陛下您說,這口氣您咽的下嗎?」
「孤確實咽不下,但你蘇大公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嫌惡地用力推開他,「如今當務之急,是想出對策以解眼下困境。」
若非同盟,我估計早就一劍殺了他。
「我說了,只要陛下肯捨得,一切迎刃而解。」他不在意地笑笑,突然俯下身子,取走了我的一隻耳璫。
又貼著我的耳邊溫聲道,「一旦大功告成,還望陛下別忘記我們當初的約定。」
「孤記得,不過一個孩子罷了。」我別開臉,隔出些距離。
「那我等著陛下的好訊息。」
臨出門時,我故意丟下一句,「孤竟不知,原來蘇卿如此喜愛孩童。」
待走出不過三步,殿內便倏然傳來一陣瓷器破碎聲。
果然,除了哥哥以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想當初,我第一次新婚夜,因忽至葵水,夫妻分房而睡,第二日清早便聽聞噩耗,昨夜陳將軍為爭搶花魁,在青樓與人大打出手,被人推脫河中溺死。
第二次嫁人,新郎出自書香門第,新婚夜他推說要溫習古籍,匆匆離去,第二日我去喚他進宮謝恩,卻見他與一男人赤身相疊。父皇發怒,要治罪於他,誰料他竟帶著小情人逃跑,慌不擇路地掉下山崖。
第三次嫁人,乃戶部尚書嫡次子,新婚當夜尚未散席,殷百裡不邀而至,言戶部尚書貪汙受賄,現證據確鑿,一群錦衣衛浩浩蕩蕩地將其抄了家。
後來,因哥哥戰死沙場,母後不堪打擊鬱郁而終,再無人護我左右,父皇竟下令讓我去和親,我這才找上了殷百裡。
那時,父皇沉迷煉丹之術,大權旁落,二皇弟野心勃勃,欲置我於死地,和親是假,以嫡長公主異國身死,挑起兩國戰爭是真。
大鄴建國兩百年,僅有開國女帝一人,以女子之身治國。
而我,不過是為了替哥哥報仇,並秉承他之遺志,才會不擇手段地爬上皇位。
哥哥的心願向來是:海晏河清,四海昇平。
我前腳剛到寢宮,不多一會,殷百裡便飄然而至。
宮人們立刻魚貫而出。
「陛下方才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不過隨處走走。」
「看來陛下還是沒長記性,」他走過來,裙子被掀起,風光乍現。
「雖說眼見為實,可臣還是不太相信,不若陛下告訴我,此物為何?」
話落,一隻耳璫,明晃晃地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