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初也湊熱鬧去瞧了,遠遠看到那雪蘅坐在高頭馬背上,身著紅衣,帽插宮花,很有派頭。
他確實與眾不同,像是一幅水墨畫裡描出了個精緻的工筆人像似的,遠遠看著,就是比狀元和榜眼要清晰些。
可惜離得太遠,看他的人又太多,擠都擠不過去,實在看不清五官具體樣子。
伸著脖子瞧都沒看清雪蘅正臉這件事,姜玉初一直深以為憾。
那時家裡人都說她這熱鬧沒白瞧——她沒瞧上熱鬧,倒是在瞧熱鬧時被武安侯府小侯爺給瞧上了,羨煞旁人。不過這事,現在不提也罷。
雖然她沒看清雪蘅的樣子,但見過他的女郎被問起他是不是真那樣漂亮時,那女郎回憶起來嘴角都會帶笑。
姜玉初好奇問過她爹,她爹瞪她“皮囊好看頂個屁用”,可見確實是極漂亮的男子了,連她爹都嫉妒。
這也是女郎們齊齊激動的最重要的原因了,有什麼比漂亮男子還要吸引人的呢!
只是姜玉初瞧不得自己丫鬟這沒見過世面的急切模樣,嘴上嗔怪了一句“你急什麼”,人早已起身,脖子也抬直了,急步往外走。
偏春杏是個實心眼的,沒聽懂言外之意,被這麼一嗔怪,以為自家小姐當真不著急,她這個當丫鬟就更急了,幾乎稱得上是明示了:“萬一雪大人就瞧見你了呢!”
姜玉初原本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想看看這名滿京都的雪大人到底是何模樣,彌補一下遺憾。
那雪蘅和她無親無故的,瞧見了是什麼意思?當然是瞧上了。
瞧上了是什麼意思?那可就是一門大好的親事。
被這麼一明示,姜玉初想起自己被退親了,家裡正急著給她找親事,頓時小臉一紅,可真敢想!
但她不敢想,她有自知之明的。為了掩飾,姜玉初反倒要撇清關系:“他能瞧見的人多了去了,關我什麼事!”
外面人那麼多,隨便一眼,都能瞧見許多人,怎麼就單單要提瞧見她了?可別再提了,再提她要急眼了。
春杏卻覺得有理有據,自家小姐長得這樣美,那小侯爺能一見鐘情,這雪大人怎麼就不能一見鐘情了?因此道:“當初小侯爺不就是在跨馬遊街時遠遠瞧見了小姐的?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
姜玉初:“……”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怎麼能把雪蘅比作瞎貓呢!
雪蘅是什麼人,見過的美人何其多,能因為漂亮就看上了?
當朝權臣怎麼可能這麼膚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