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初還坐在銅鏡面前磨磨唧唧,像是那點金銀首飾怎麼褪都褪不完,白玉青玉怎麼拆都拆不完似的。
雪蘅慢慢踱步到她身後:“夫人頭發卡住了?”
姜玉初:“……”
能寫出那樣情愛嗔痴的人,怎麼卻眼瞎成這樣!她明明是被話本感動了,感同身受,在“悲傷”呢!
“沒卡,只是今天看了本本子,看它幽怨痴情處,情難自禁,有點感嘆。”
雪蘅餘光掃向桌面:“……”
姜玉初:“今天聽嫂子說我們兄長做生意的本錢也是你寫話本賺來的。”
雪蘅看了,聽了,還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迫於生計,無奈之舉。”
姜玉初轉頭道:“聽說你寫話本時有個很俗氣的化名,我問嫂子,嫂子只說你不許人說呢?”
雪蘅反問:“夫人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問我?”
他回身,坐回椅子上,隨手拿了一本,當著姜玉初的面翻開了,坦然自若。
姜玉初抿嘴笑了笑:“山下人確實挺俗氣的,山下人怎麼又重出江湖了?”
雪蘅:“……”
被她一口一個山下人的喊,喊得雪蘅都有點不好意思,只把臉偏過去,不去看她:“上次見夫人喜歡,閑暇時隨手寫了幾筆。”
姜玉初本來有看笑話的意思,沒想到他真的是為她寫的,一時愣住,只覺有一股暖流淌過心底,頓了頓,才道:“你就不問問我這本《菱花緣》從哪裡得來的?”
雪蘅微微挑眉,看向她。
姜玉初知道他為自己寫的話本,便什麼都不怕了,只覺得他不光是怕自己戴綠帽子,只怕也是怕她的名聲受到影響,這才會去責罰雲盈盈,便正色道:“上次狩獵的事情你都知道?”
雪蘅:“你指的是哪件事。”
姜玉初知道他有這套話的習慣,也不迴避,只道:“我上次去找姜晗,回來的路上碰到了賀小侯爺,他非塞給我的,塞完就跑了,我也不好和他糾纏。”
雪蘅並未對此發表意見,而是問:“你不是去找你孃的?怎麼找姜晗了?”
姜玉初:“……”
還是鬥不過他啊!
姜玉初只好道:“我……我找我堂兄敘敘舊嘛!”
雪蘅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