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押著尚書夫人去指揮使衙門。這要是真有關系,那還好,要是沒關系,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可這個案子事關重大,如果有嫌疑,就輕易放過了,那以後說不定得倒黴。
他一看姜玉初如此識趣,只是要面子,心裡也能理解,姜玉初代表的可是禮部尚書雪大人的面子,要是在他們這兒丟了面子,那他還是吃不了兜著走!
而且可她一個女子,不慌不忙,比那佟千戶鎮定多了,不由肅然起敬,心想她雖然年紀輕輕,但能做尚書夫人,果然不一般。
哪知還沒邁出門檻,這位尚書夫人突然回過頭來,又看了他一眼。
指揮僉事心頭一跳。
跳的是美人如斯,縱然是生氣的面帶薄紅,也別有風情,怪不得雪大人能看得上她。
更跳的是,她怎麼又不走了!別是反悔了,又讓他難做人。
姜玉初不是反悔,而是她發威做足了姿態,還沒結束呢,因為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雲盈盈。
“既然是去指揮使衙門作個見證,大人不會厚此薄彼只讓我一人去做見證吧?”
指揮僉事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這位雪夫人很聰明,給自己安了個“見證”的名頭,主動往指揮使衙門走。這不僅是她給面子,他也給了她面子,應了她一句“見證”,所以讓人在前頭帶路,也沒讓人押著她或是圍著她走。
這裡其他人可都是以嫌疑犯的身份被帶去指揮使衙門!要知道,但凡她不是雪夫人,她哪裡能以“見證”的名義去指揮使衙門!
這裡還有哪位大人物的夫人或是大人物,需要去指揮使衙門“見證”?
只見姜玉初的目光淡淡掃過雲盈盈,徐徐開口道:“這裡的見證人不止我一人吧?”
指揮僉事側頭一看,立刻明白了。
這位雪夫人被人拉下了水,不願意放過拉她的人,要把雲盈盈一起作為嫌疑人帶去指揮使衙門呢!
只怕雪夫人到哪,都要帶上雲盈盈了。畢竟雲盈盈是證人,雪夫人也是“見證”的人。哪能區別對待,只讓她一個人去指揮使衙門?若是真這樣幹了,回頭雪蘅參他一本都可以。
指揮僉事毫不猶豫道:“多謝雪夫人提醒。雲大夫也一道去做個見證吧!”
一個禮部尚書雪蘅的夫人,一個醫女,孰輕孰重,一目瞭然。雖說這醫女與賀小侯爺定親了,但賀少瞻剛被革職,而且還是未婚妻,八字只有一撇。
指揮僉事想都不用想,立刻就聽了姜玉初的,讓人一起帶走雲盈盈。
雲盈盈原本計劃得逞,心想姜玉初再能耐又如何,還不是得去一趟指揮使衙門,只要去了那地方,只怕和佟千戶有關系這件事,就難以洗得清了,就算查出來沒關系,百姓卻容易捕風捉影,到時候風評總是會受損的。
誰料到那姜玉初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她來,回頭還要拉她一道去指揮使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