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雁愣了一下,好像聽懂了,又好像不懂,因為這個訊息一下子砸得她頭暈,怎麼都想不出來姜玉初怎麼會變成賀少瞻的恩人,便確認了一遍:“你懷疑賀少瞻的救命恩人是你?!”
盡管不相信姜玉初說的,但她的語調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了。
姜玉初趕緊讓她聲音小一點,將猜測講了。
原來那次雪蘅有所懷疑之後,就想查查雲盈盈。可雲盈盈那頭不好入手,一個不起眼的醫女,一直生活在湖平那種小地方,就算查,也查不到什麼眉目,更別說救賀少瞻那一段事了。
後來便從賀少瞻這頭入手,這才知道賀少瞻那一年遇險,竟是侯府第二任主母安排的。不過武安侯府裡出了這等事,家醜不可外揚,不好聲張,因此那年京城人只知賀少瞻外出遇險,不知其中內因,只當是外頭的尋常兇險,都沒什麼人細問。如今那位主母不在了,但貼身丫鬟還在世,挖出來倒不難。
前兩天雪蘅陪她回孃家,與她外祖父聊天時不知怎麼聊起頭來,說起“湖平”。姜玉初的外祖父有心在雪蘅面前表現自己外孫女的良好品德,提了一件小事:姜玉初去青陽看他老人家時,經過湖平,路上隨手就做好人好事,救了個家夥。
這時間點,與賀少瞻遇險那年正合得上。
……
姜玉初慢慢道來。
苗雁聽了,“哇”了一聲,贊嘆道:“還是你家那位厲害,就這點懷疑,都能挖個底朝天!”
姜玉初怕她等會兒就去對線,忙強調道:“……這沒有確鑿的證據,只能叫懷疑。”
“十有八九是真的!”苗雁已然暢想未來了,“我們去詐一下那個醫女,我就不信她不心虛,到時候一露餡,看她還怎麼有臉待在侯府!還怎麼有臉到處造謠!”
姜玉初:“你想得太簡單了。”
一則沒有證據,只是猜測,信服力不夠。畢竟人人都知道她和雲盈盈合不來,她是利益相關者,要是貿然去說“賀少瞻的救命恩人是我不是你”,誰能信?說不定以為她故意搶人功勞。
二則即使人家信了,那又得起事端。她本來都和賀少瞻沒關繫了,現在無端的說自己是他的恩人,那不就扯上了天大的關系,到時候賀少瞻怎麼報恩?怎麼補償?如果事情變成這樣,該把雪蘅放在什麼位置?不亞於給雪蘅拿了頂綠帽子回來!她和雪蘅過得很好,這樣的日子難得,她只想好好珍惜,一點都不想要多餘的恩情。
不過現在看到雲盈盈毫無悔意的樣子,她有點猶豫了,所以在權衡利弊中。
苗雁嗤笑了一聲,給了她一個栗子:“就你聰明,想得多!前怕狼後怕虎的!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該扇她一巴掌,直接打死她得了,免得如今搞出這麼多事來!”
姜玉初趕緊捂住她嘴巴:“別亂說話。”
苗雁瞪著眼睛,鼻子裡還是“哼”了一聲。
她當然不會隨便打死人,而是看姜玉初瞻前顧後的,急。
但姜玉初的話不無道理,今日又是長公主生日宴,更不宜生是非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子話,便散開了。
猜燈謎時,男女老少都來了,不管能猜的不能猜的,都來湊熱鬧,不過席位稍有區分,男子一邊,女子一邊。
姜玉初不遠處是賀老夫人,賀老夫人下場湊熱鬧,笑著指著山水燈,便有丫鬟來去山水燈的謎面。
那山水燈剛好在姜玉初面前。
姜玉初只覺得眼前燈光微微一晃,便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這丫鬟取了謎面之後,那掛著山水燈的絲縧卻有些不對勁,好好慢慢拉長了。
這掛燈的絲縧似乎要斷,而那丫鬟正拿著謎面站在山水燈底下。姜玉初很快反應過來,忙伸手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