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發表
一轉頭, 果然見雪蘅走進來了。
他的面色不大好看，神情冷冷的。
雖然雪蘅不大愛笑，但姜玉初早已能從細微的區別分辨出他的情緒了。現在這個樣子, 八成是不高興了。
姜玉初的心虛更甚，忙將那張紙一翻，折了一半過去, 遮住上面的名字。
然後笑道：“你走路好輕呀。”
雪蘅掃了一眼桌上的紙墨，毫不留情拆穿她：“我怎麼不知道我想領個小妾回來？你覺得我什麼時候領回來比較合適？”
他甚少如此說話。
明知是嘲諷她的話，姜玉初卻覺得羞愧。
她站在桌子面前，很想立刻轉身把那張紙毀屍滅跡。
她當然不樂意的。也許是被近日連綿不絕的美人們擾亂了心智, 也許是外頭人那樣說她叫她難堪，她總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一般來說，妻子主動為丈夫納妾, 那是納到心坎上的好事, 有的是有賊心沒賊膽的男子，所以這往往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便是外人看了，也得誇上一句這個妻子賢良淑德，只是犧牲一點妻子的感受，這可是對雙方都有益的事情。
雪蘅神色如此難看, 還故意嘲諷她, 姜玉初立刻明白：雪蘅沒有這個意思。
外人看來她是大度, 可雪蘅會怎麼想呢？
她和雪蘅很合拍，他拒絕那些美人，她也從未想過這種事情，不納妾早已是兩人的共識。她卻主動“張羅”，這就是背叛。
此刻，姜玉初滿心後悔, 有一種做錯了事情的心虛感，低頭看著地面，不敢抬頭看雪蘅的眼睛，訕訕地道：“你生氣了嗎？”
靜止了足足有好幾個瞬息的功夫，才聽到雪蘅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若是不想和我過……”
姜玉初一聽這話就急了：“當然不是！”
一抬頭，卻見雪蘅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像是要看透她似的。
姜玉初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像是求饒似的。
雪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語氣和緩了很多：“我以為你早該明白我的心意。從前我便說過，有你一人足以，你不信我嗎？”
姜玉初怔住了，原來他一直都記得。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原來是她自己不夠堅定，擔心他有一天會後悔。姜玉初有些感動，他這樣對自己，她還有什麼好求的呢？“……只怕我要被人罵妒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