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聲勢浩大的雷暴龍卷倏然消散於無形。
江溯年轉過身,滿身浴血的少年看到持弓靜立身後的少女之後,一直緊繃著不敢有分毫鬆懈的神經驀地放鬆下來。
“姐……”
話都沒說完,一個踉蹌向下栽倒在冰面上,吃了滿嘴的碎冰,掙紮了兩下起不來,便幹脆躺了下去。
林霧一把拎起江溯年,拍拍身上和胳膊腿,“沒事?”
“有事兒,蛛蛛……”江溯年眼底漾起水光“姐,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要不是他大意,怎麼會被人逼到這種地步才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要不是蛛蛛第一時間發現了危險,他今天可能都沒命等到姐姐來。
林霧嘆了口氣,她也不擅長安慰人,就拍拍他,將被電焦黑的蛛蛛撿回來,還行,看著還沒死透,還好她手裡還有昆蟲種的獸源石,塞給蛛蛛一顆,讓江溯年將蛛蛛收回空間去養著。
知道蛛蛛沒事,江溯年才放心的躺平,“姐,好疼啊,那人的雷暴好厲害,差點就被電死了。”
“活該!誰讓你平時不小心點,被人跟蹤都不知道。”
說歸說,林霧掏出回春丹給他餵了一顆,攙起他往家走。
江溯年一瘸一拐的邊走邊問“姐,你剛才沖那麼快,怎麼又回來了?”
林霧沉默了一瞬,問:“你說我如果要收拾一個人,但是這個人勢力不小,身邊還不離人,我該怎麼能一擊即中呢?”
江溯年想了想,“是姐姐的仇人嗎?那想辦法把他引出來或者幹脆安排我們的人到他身邊潛伏下來,這樣你隨時都能裡應外合把人抓住啦。”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問題是誰去能把沈聞引出來?或者有誰能幹得了臥底的工作啊?
沈祈宴眼前一花就從寂靜的私人小鎮回到了一片漆黑的修羅詭境不盡淵。
一幅卷帙浩繁,色調壓抑恐怖的畫卷飄在他面前。
不是第一次在一副畫捲上看到憤怒這種類似人的情緒,但每一次沈祈宴都選擇了無視。
但是這一次不同,沈祈宴剛被召回,畫卷便掀起淩厲的詭氣狠狠抽向沈祈宴。
沈祈宴在林霧面前沒脾氣,可不代表他在誰面前都這樣。
比畫卷出手更快的是沈祈宴的長槍,破夜槍鋒利的槍尖距離畫卷只有毫釐,他神情冷倦陰戾,嗓音低沉微啞的警告道:“再試圖控制我,就同歸於盡,怎麼樣?”
畫卷僵直在半空,隨後整個畫卷劇烈抖動扭曲,將無能狂怒發揮了個十足十。
“我不怕死,也沒那麼想活。”沈祈宴毫無情緒的輕笑一聲,“你要試試嗎?”
黑色為底,金色暗紋的遊龍奢華又貴重,四稜形的槍頭,每個稜面都是薄而鋒利的刃,將吹毛斷發發揮到了極致。
最重要的是,被這槍捅一下子,直接就是個十字形的大窟窿。
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