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廢話就不要去了。”林霧微微一笑,眼神冷幽幽的“幹脆在籠子裡待著算了。”
沈祈宴臉色一僵,乖乖將護甲穿好,外面套上牛仔夾克,就跟在林霧身邊。
明知道林霧心氣不順,他可不敢再捋老虎須了,不然有得他苦頭吃。
林霧不是在嚇唬他,她是真的做得出來,在家休息的半個月裡,林霧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出門。
作為當今最強天賦者,偶爾遇到等級太高難以解決的異獸,官方會帶著非常豐厚的物資前來求助。
但林霧物資已經多到懶得看,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連一萬珠都拿不出來的小可憐。
而且她一直與官方刻意保持著距離,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官方想要恢複原本的世界,那就祝他們好運,反正她是一隻手都不會伸的。
但是沈祈宴不一樣,他雖然被隊友背刺,對官方也無甚好感,但畢竟這麼多年,以人民為先已經是他刻在骨子裡的責任。
哪怕是成為詭物之後,都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甚至遇到有人有危險還會伸出援手,讓他見死不救是做不到的。
但他和一般的詭物還不一樣,實力高低是由主人說了算的,林霧不會援助官方,自然也不願意沈祈宴去。
沈祈宴也從來沒想過要用自己的想法去強加在林霧身上,他心疼尚且來不及。
於是他就一聲不響的自己去了,結果送了半條命,人是救回來了,可是他救下的人看他是詭物,反手給了他一刀,鮮血淋漓的回來。
他一直看得清人性,沒指望別人感激,但被自己冒死救下的人捅刀還是讓他心寒至極,他總是忘記自己早已不是人,沒必要守著那點放不下的責任。
人人都只當他是詭物,他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
林霧看到他的樣子當時就氣炸了,很久沒有用過的囚詭籠被安置在了林霧房間的角落,沈祈宴被關在裡面整整五天。
詭物沒有生理需求,但架不住林霧的佛光時不時的照他,醒神音時刻響著,讓他簡直痛不欲生,籠子的材質又特殊,詭物碰到會被燒灼掉一層皮。
他只能蜷縮在籠子裡反省到林霧消氣將他放出來。
只是身體上的折磨也沒什麼,疼痛他都能受得住,但他無法承受林霧壓抑著怒火的目光,沉痛又冷寂,讓他彷彿心髒都被萬箭刺穿,只一眼就如墜冰窟。
至今回想,他都不敢再有下次。
她怒火焚心,可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用契約懲罰他,也沒說一句重話,只是將籠子放下,神色都算得上平靜道:
“你若是覺得自己有錯,那就自己進去反省,如果認為自己沒錯,就沒必要進去,你自己怎麼想就怎麼做,我無話可說。”
有錯嗎?那肯定是有的,一聲不吭的離開,又鮮血淋漓的回來,換是誰會不生氣呢?
可這一定不是主要原因,能讓她動用囚詭籠,甚至如此憤怒,如同壓抑將崩火山的,絕不會只是未經允許私自離開,受傷而回這兩個錯誤。
馬車彎彎繞繞,山路崎嶇狹窄走得很慢,韓哲每隔幾分鐘就會給林霧傳送一份定位,這是林霧的要求。
林霧帶著沈祈宴和江溯年坐在流焰背上,只是喝口水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怕被發現,隱藏在馬車上面萬米雲層中暗中觀察。
韓哲發來的定位,轉手就被林霧發給了官方。
林霧和江溯年的訊息一直都被中央戰區特別關注著,收到訊息第一時間馬上派遣了最精銳的一支部隊,由衛淩帶領著趕赴定位點。
林霧讓江溯年聯系官方,本意只是打個招呼,畢竟要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大開殺戒,而官方到底也還不是擺設,提前知會一聲,不過是為了表面的和諧罷了。
畢竟官方如今態度算得上和善,林霧也樂得賣他們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