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新神
有的時候真的是要相信命運的冥冥中自有安排。
遍尋不到的不盡淵,在永珍鎖定滿級之後,整個副本之中的一切都無所遁形,隱藏在地表裂縫之下都被林霧給找到了。
青尊琉璃鐲,宛若一墨一白兩條遊魚頭尾相接,淨透的白玉中飄過一抹墨綠的飄花,圓潤的冷光幽幽照亮了不見四野的不盡淵。
林霧將手鐲隨意套在手上,皙白的肌膚配水墨風的手鐲,翩躚煙雨行江南的古韻油然而生。
一出副本,凝滯的風重新流動起來,林霧轉了轉頭,伸手握住沈祈宴的手,“走吧,先回家休整一下再說。”
持續的下副本,不斷奔走和戰鬥已經讓他們的身體達到了極限,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的睡一覺。
回到家發現江溯年正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神情呆滯木然的盯著獸欄中的動物發呆,那雙漂亮水潤的杏眼中爬滿了血絲,緊繃的彷彿下一秒就要碎裂開的脆弱感。
“這是怎麼了?”林霧皺眉低聲問。
江溯年遲鈍的眨了眨眼睛,將目光偏轉過來,看到林霧的那一刻似乎終於繃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聲音嘶啞的幾乎聽不出來:
“姐姐,姐夫,我師姐……”他哽咽了一下,又用力甩了甩頭“不對,她不是我師姐,她只是頂著我師姐皮囊的怪物,我的師兄們,還有師叔師伯全都被她害死了……”
他哭的聲嘶力竭,林霧站在他面前束手無策,手忙腳亂的捏著手帕,幹巴巴道:“好了好了,別哭別哭,那個……你好好說,我聽著呢。”
沈祈宴無奈的嘆了口氣,上前拍拍少年消瘦的肩背,接過林霧遞來的手帕,安靜的聽著江溯年斷斷續續的講述。
他和衛淩等人一起尾隨著梅玉進入了那個副本,一路上無數詭物攔路,他們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方向,結果接下來看到的景象卻讓他們為之一驚。
明明還是梅玉的臉,卻已經不再是那個人,用機械的毫無起伏的聲調向另一個渾身裹在漆黑鬥篷下的人彙報著道玄的動向。
而在他們身後不遠之外有一片木籬笆圍起來的房屋,一片空地上釘著八根水晶柱子,柱子最頂端懸浮著一枚血紅的水晶球。
每一根柱子上都捆著一個被割開了手腕放血的人,鮮血湧出被水晶柱吸收,藍色的柱子正在慢慢的染上血色,散發出的光又彙集到上方飄浮的水晶球上,黑衣人一伸手,水晶球中的血紅能量流便被他吸收。
失蹤的鄧涵玉和她的隊員都已經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有人不小心發出了聲音引起兩人的注意,瞬間向他們發動攻擊。
誰也沒想到那人的實力竟然有那麼強,他們甚至沒有看清楚他的技能,就已經被擊飛出去,梅玉一見自己暴露了,竟然果斷的出手滅口。
要不是江溯年身上有林霧給他的各種裝備,用盡了手段和方法才逃出生天,只怕已經成了那兩個不知底細的人的刀下鬼。
靡靡優雅地踩在護欄的邊緣,一躍跳上林霧的肩膀,“我懷疑他看到的那個黑衣人是安古拉,而假扮成梅玉的應該是科技位面的仿生人。”
林霧不解:“安古拉盯著道玄做什麼?”
“能量快要耗盡了,還被我們窮追不捨,當然是想換個身體,繼續潛伏了。”靡靡半點不意外道“我猜他之所以一直用鬥篷包裹身體,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就是因為他現在的身體也是搶來的,而且已經到了極限,無以為繼,快要崩潰了。”
江溯年哭夠了,紅著眼睛道:“祂看上了我師兄的身體,可是這是說換就能換的嗎?”
“當然不是,安古拉本來也沒有身體,只是一段編碼或者說是一段資料,想要融合進人的身體就必須要符合特定的條件。”
靡靡說著說著目光就放空了,像是在追思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後道:“如果能夠隨心所欲的侵佔別人的身體,那豈不是無法無天了?”
林霧目光轉了一圈,問:“裴予殊和荊寒呢?該不會回來了又跑去下副本了吧?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