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正在逗弄眼前這年輕人呢,昨晚見到的時候,這孩子還難遮野心,表面上一臉純良,實際上野心都遮不住,結果現在剛被摸了手,就害羞成這樣,就這點兒能耐,倒是讓秦媛覺得挺可愛,倒是為難了蕭旭了,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活寶。
聽到大兒子的控訴,秦媛手都沒有松開,畢竟她是真的關心孟錦舟的傷呢,此時低著頭仔仔細細的給孟錦舟擦拭燙傷微紅的手指,穿過每一個指縫,動作輕柔。
“老大啊,我本以為這個家你最應該理解我才對。”
她甚至都不去看秦興國,將對方的痛苦置之於無物,只是全神貫注的用冰涼的手帕擦拭孟錦舟骨骼分明的手指。
“你啊,當年明明跟顧家大小姐顧瀾戀愛,可我跟你說了跟鐘家聯姻的事情之後,你第一時間就選擇了跟顧瀾分手,若不是你結婚後我跟顧家老太太見面,這件事情怕是你要瞞我一輩子。如今你有了鐘家的妻子,得了鐘家的權勢,混出了個人樣,就要學那些不爭氣的開始養小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秦媛輕描淡寫的揭開秦興國的假面,讓他跪在那裡臉色難看,倒是鐘雲期很淡定,似乎知道丈夫外面養了人的事情對她來說毫無任何影響。
……
秦興國不語,剛剛的憤怒一下子被秦媛的冷水潑滅,想到當初母親在他們每個人身邊安排保鏢,有明面上的,有私底下的,是不是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母親一開始就知道?除了女人,還有……還有……
他臉色慘白,跪在那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分辨。
刁雪雲送來了燙傷膏,這是宮裡太醫留下的方子,秦家有專屬的醫院和大藥房,在恭王府內,所有的藥物都是最好的。
刁玉晴開啟了白玉膏,手中的玉瓶盛放著價值千金的藥物,這才低身將藥膏遞到了秦媛面前。
秦媛這才將冰涼的手帕拿起來,剛想遞給一旁的刁雪雲,可是卻被孟錦舟用另外一隻左手接過,不過她也沒多想,朝著刁玉晴揚揚下巴。
刁玉晴立刻用玉勺取出少許藥物,接著用玉勺塗抹在孟錦舟泛紅的手指上,秦媛沒有松開孟錦舟的手,接著用指腹在他手背上輕輕的打轉,將那藥物揉開,接著細致的揉到了孟錦舟手上的任何一寸肌膚之中。
整個過程無人說話,孟錦舟站在那裡,只覺得心髒快要跳出來了,他努力的深呼吸,真害怕老祖宗聽到他狂妄的心髒,因為光是被這樣心疼,被這樣體貼,這個心髒就已經不受控制的要送出去了。
其實秦媛感覺到了孟錦舟的手指有些微顫,不過她以為是太疼了,又問了一句。
“疼麼?”
明明這樣的兩個字,在她口中說出卻輕柔的不像樣子,莫名的讓人覺得有種被捧在手心的疼愛降落在人的頭頂。
孟錦舟是不疼的,不過是被熱水燙了一下,能疼到哪裡去?
可是他明明想這麼說,卻是下一刻腦子跟抽了一樣,聲音都帶著幾分青澀的委屈。
“疼的,老祖宗,我疼。”
所以您多疼疼我,多看我一眼,多摸我一下。
這樣我就不疼了。
秦媛聽到疼,動作也放的輕柔起來,指腹更加溫柔,細心的繼續給他塗抹藥物。
“這白玉膏是以前的太醫研發的,塗抹之後八個時辰內一定見效,十分鐘之內就會消疼,你不用怕,不會留下疤痕的。”
她細心的安慰這個年輕人,似乎對兒子的窘迫視而不見。
就這樣將藥物塗抹好,這才細心的揉著這只原本是白瓷,如今泛著紅暈的手,肌膚貼著肌膚,彷彿手心的溫度都在傳遞,孟錦舟輕輕動一下手指,似乎為了留住屬於秦媛的溫度。
不過這白玉膏需要揉一會兒進入肌膚內,所以秦媛也沒有換人來,一邊細心的揉搓表演,一邊目光這才願意撒給跪在地上的兒子。
“你若是養小的,其實雲期若是不在意,我也不想多問,可是你養就養了,偏偏不爭氣的養個顧大小姐的替身,當初你為了聯姻跟人家分手,鬧得人家出國避風頭。結果如今時過境遷,你倒是好,找了個年輕的女人也就算了,還偏偏非要找顧大小姐那張臉,這事情顧家還不知道,若是顧家知道,你猜猜顧家會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