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來了。”刁玉晴一句話,那小助理不敢再多說什麼,趕緊讓開路,低著頭不敢多言一句。
刁玉晴側身,秦媛和鐘雲期這才走進了這個單獨的化妝間,其實這裡並不是給白月寒單獨的待遇,而是秦興國對舞團以及對白月寒的壓迫。
白月寒坐在鏡子面前正在卸妝,身上換了簡單的吊帶裙,頭發有些散亂,臉上的妝容被擦幹淨之後露出一張白皙的臉,清水出芙蓉的模樣透過鏡子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小青,誰來了?”
她一邊問著,一邊轉身看過去,結果看到了秦媛……以及秦媛身側的鐘雲期。
雖說不認識秦媛,可她一眼就認出了鐘雲期,這個只會在電視新聞裡才會出現的面孔,像是一座大山,壓得白月寒不敢動彈。
後知後覺的自我厭棄瞬間席捲全身,她甚至拿著化妝棉的手都在顫抖,為了給兒子治病,去給一個男人當了情人,這對於白月寒來說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恥辱,而現在對方優秀無比的妻子找過來,這種羞恥感和苦痛瞬間蔓延了她的全身,將她的整個人冰凍,甚至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媛和鐘雲期兩人自然是看出她的恐懼和一種自我厭惡,不過也對,能夠跳芭蕾的女孩兒心氣都是很高傲的,被迫當了人家的情人,比起身體,怕是心理上更難以接受。
“白小姐,這是秦家的老祖宗,是大少爺秦興國的母親。”
刁玉晴主動介紹自家大小姐,接著補充道。
“鐘女士的身份想必你自己心中明瞭。”
……
整個化妝間頓時沉寂成一片,白月寒想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齒冷,就連牙齒都在打顫,一種無法控制的自厭讓她瞬間失聲,眼睛頓時紅了,裡面噙著淚,卻不敢落下,倔強又可憐。
鐘雲期倒是看不得美人如此,主動開口。
“白小姐,你不用怕,今日我過來並非要斥責於你,你兒子的事情我知道,秦興國用你兒子強迫於你,都是他作孽,跟你無關。”
她的語氣平靜,完全不像是見到了丈夫外面養著的情人,甚至看著白月寒的目光還帶著幾分欣賞。
白月寒僵坐在那裡,想起身道歉,想低頭彎腰的道歉,但是卻不得動彈。
牙齒彷彿被壓了千斤重的石頭一樣,最終只得呢喃出一句。
“……對、對不起。”
她的眼神裡是羞愧,是內疚,是羞恥,這讓她說話間一滴淚從眼裡滑落,在充滿白熾燈的化妝間裡更是如同那晶瑩的鑽石一般落下,美的驚心動魄。
她像是天鵝般孤高,可如今卻被折翼,脖頸被打斷關在籠子裡,只能夠日日垂淚。
秦媛也覺得這孩子可憐,一伸手,旁邊的刁玉晴就已經在她手心裡放上了方帕。
“好孩子,莫哭了,這不是你的問題,若是美貌是一個女人的問題,那該死的是那些男人。”
走過去,將方帕遞上,秦媛有些不合時宜的想到,自打穿書之後,她總是在忙著給所有人擦眼淚。
白月寒在得到了鐘雲期和秦媛的善意之後,這才緩慢的恢複了身軀,無法控制的身體緩慢的移動,這才接過秦媛手裡的方帕,輕輕的放在臉頰上。
“我不想的……我沒辦法……”
她呢喃著,似乎想解釋,卻又覺得自己無恥至極,明明做了別人的情人,可是卻要在對方的妻子面前惺惺作態說自己的苦難,何其無恥?
秦媛看出她的苦痛,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