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正所謂天欲使其滅亡必先讓他瘋狂,欲抑先揚……我先陪他演,把他捧到天上去,在他以為自己成功飄飄然之後,再讓他摔下來——砰!粉身碎骨。】明珠笑顏如花,彷彿西方的小惡魔,005系統都能幻視她背後舒展的惡魔尾巴了,明珠本人好像一無所覺,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問,【這樣難道不是更有趣?】
小光團欲言又止。
最後選擇尊重她。
……
小世界。
明珠剛醒沒多久,又昏睡過去。
顧南辭動作小心地把明珠放平,明珠遲遲不醒,顧南辭興奮勁過去,開始後怕。這是他第一次給人下這種心理暗示,萬一是自己拿捏不準尺度,帶來的副作用?
涉及心上人腦子,顧南辭越想越坐立不安,叫校醫來看過,檢查明珠身體各項指標正常,才放心下來。
校醫是顧家人,不過是個血脈偏遠的旁系,檢查完後,很懂事地溜走了,還貼心地關上門,給他們留下二人空間。
外面的風已經停了。
秋雨終於落下,細密的雨絲打在窗戶上,朦朧模糊。昏暗的路燈從窗外照耀進來,落在顧南辭身上,投下深邃陰影。
他彷彿一座沉默的石膏雕像,守在病床邊,一動也不動。
目光無焦距落在明珠臉上。
秋雨漸密的時候。
病床上的女孩子睫毛動了動。
顧南辭渾身一震,瞬間,石像被注入靈魂,空洞的眼睛點亮。顧南辭又期待又害怕,剋制著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假設,不敢表現得太奇怪。
視線卻牢牢粘在明珠臉上,目不轉睛。
明珠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顧南辭。
——瘋狂、沉默、偏執。
她眨眨眼,眼神從初醒的懵懂變得清明。
同一時刻,顧南辭也隱去所有心緒,彷彿還是那個陽光開朗的少年,毫無陰霾,俯身攙著明珠臂彎將她扶起來靠坐在病床上。
陰暗的期待爬上眼角,顧南辭朝她笑了笑。
“珠珠,你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