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來,只是為了最後下通牒。
“如果您願意當個傀儡木偶,那就繼續坐著那把椅子好了。一間辦公室罷了,我還不至於非要和您搶。”
“混賬東西!逆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薛景仁被這動靜驚呆了,他還從沒見到薛父這樣暴怒失控的模樣,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應該去勸架。
薛兄轉頭怒吼:“你幫她?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嗎!”
薛錦枝微微蹙眉,風輕雲淡:“既然您忙著扔東西,那我就不打擾您雅興了。”
她輕飄飄來,輕飄飄走,留下一地狼藉。
她一直往前走,直到坐上電梯,進了車內,也沒回頭看一眼。
油門一轟,揚長而去。
如同勝利者的高歌。
薛兄吼出那句話後,薛景仁這才知道,在他為幾個發小越發緊繃的關系頭疼時,薛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薛錦枝這段時間可沒閑著,偷偷聯系股東架空了薛父的權,現在已經是集團內有實無名的掌權人。
薛景仁目光地震。
她怎麼做到的?!
她怎麼能這麼做!
女生怎麼能繼承家主的位置呢?薛景仁的信念搖搖欲墜,可是親姐姐似乎不想多看他一眼,匆匆地來,又匆匆離去。
幹練忙碌,和之前的薛父薛兄沒什麼區別。
薛錦枝自然看到了薛景仁難以置信的眼神,她卻只覺得好笑。之前整個薛家預設把她當做交換資源,薛景仁為她做過什麼嗎?有為她多說過一句話嗎?
現在來表達心痛指責了,是表演慾太旺盛了嗎?
如果不是遇到明珠,教她處事,幫她掌權,現在她說不定就被當成貨品一樣嫁到哪家,作為替薛家置換資源的棋子。
關於這些事,那些已經被她關進手機黑名單的“英年才俊”們,薛錦枝從來沒有歇斯底裡向家裡宣洩過自己的委屈,可是她也從來沒忘過。
可是現在薛錦枝掌權,可沒那個閑工夫照顧小弟敏感的心思,如今只要他餓不死,就是她作為姐姐最大的容忍。
一夕之間,顧南辭體會到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滋味。
他精心佈置的浪漫現場,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如同利刃,精準落到他身上。
顧南辭無暇顧及,渾渾噩噩沖回家裡,果然看到被銬起來的顧父,和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的高傲女人。
她不再溫暖慈愛,和記憶裡彷彿是兩個人,看到顧南辭回來時,也不是賢妻良母一樣噓寒問暖,而是目光複雜,充滿複雜,厭惡、排斥、忌憚……
所有負面情緒,比剛才訂婚禮上親友席看戲的目光還要讓他如芒在背。
顧南辭踟躕不前。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