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子辰。
皇帝今天來意不善,都是聰明人,明珠清楚,斐子辰也清楚,皇帝也清楚他們都清楚。
可仍派了斐子辰來帶人脅迫她入宮。
明知道明珠和斐子辰之前私交不錯,斐子辰資歷、經驗都尚淺,按理來說這種事輪不到他,可是皇帝卻偏偏要讓斐子辰帶人來,也不知是什麼折磨人的惡趣味。
明珠輕笑一聲。
收回目光。
和連枝交流了個默契的眼神,獨身一人向公主府外走去。
“既然父皇這麼著急,那就走吧。”
敬守給她準備了一臺馬車,不是之前任何一輛常坐的華貴座駕,車廂半新不舊,車輪磨損,車簾子都已經褪色。
明珠一眼沒看,隨意挑了一匹矯健的黑馬,翻身上馬,動作流暢瀟灑。
痛失坐騎的黑裝騎兵:“……?”
準備落井下石說風涼話的敬守:“……”
明珠挑眉:
“公公不是說父皇急麼,不走?”
敬守牙都快咬碎了,可卻是萬萬不敢當著眾人違逆皇意,羞惱地回了聲“當然走!”,暗暗下定決心,一旦半途中明珠表現出什麼拖延的意圖,可就不要怪他狠心了。
敬守想著出發前皇帝的吩咐,心中有了底。
他必然不可能像上次那樣被她糊弄住!
敬守眼珠子轉了轉,他也不擔心沒有報仇的機會,明眼人都知道,明珠這趟進宮兇多吉少,螻蟻尚且偷生呢,何況是金枝玉葉的公主。
敬守的打算很快落空。
誰能想得到,這位殿下真是一點不按常理出牌。
明珠竟然一點想要找理由拖延的意思都沒有!
她像是不知道此行兇險一般,上馬之後一句話都沒說悶頭趕路,別說有意拖延了,她快馬加鞭,風馳電掣沖在最前面,就連敬守都要全神貫注騎馬才不會被明珠甩在身後。
而且她選擇的路線都是常規的那幾條,沒有故意繞遠路,敬守想找茬都沒地發。
只能悻悻作罷。
明珠策馬疾行,越過了斐子辰和敬守兩人,跑在最前面,後面如影隨形跟著一列沉默的鐵騎,這畫面乍一看,明珠不像是被武力挾制的人,倒像是她才是這群隊伍的掌權者。
進宮的路,原主走了十幾年,就連明珠這一年多也走了無數遍。
這次卻沒進到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