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這樣說的。”貝箏嘆了口氣,主動打破了沉默。
“箏箏,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但你請聽我的解釋。”沈雲澤絲毫不擔心自己,而是忙著解釋給她聽:“我承認,我與你簽約,的確是動機不純。我也曾想過,將你手中的傳承人身份,為我利用。”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自己的心整個剖開給她看:“但,也請你相信,我現在的想法已經改變了。我現在同你一樣,也想將貝雕藝術發揚光大——不否則,我也不會支援你設計、支援你參加各種比賽。”
“我見到了你鑽研設計的每一天,見到了你加班時已經到了後半夜的疲憊模樣。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忽視你的一切,因為我的眼睛,永遠都在你身上。”
沈雲澤的聲音很低,可貝箏卻能將每個字,都聽得真切。
她直直地盯著他,就像透過了他的身體,看到了他的內心一樣。
“箏箏,對你有隱瞞,是我有錯在先,但也請你給我一個補過的機會。你不能就這樣給我定下死罪。”
沈雲澤見她沒有反應,更急了,好像怕她不信一樣,繼續說道:“這是我第一次騙你,也會是最後一次。”
貝箏點了點頭,覺得他的話不似作假,可她卻還是想問:“你說你變了,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沈雲澤看著貝箏的眼睛,久久沒有說話。
是從哪一天開始改變想法的呢?是從她的設計得了第一名、笑得自信滿滿的那天開始的嗎?是從他們二人第一次共同設計新作品的那一天開始的嗎?還是從他們擊敗了啟頌,獲得第一個訂單開始的?
沈雲澤覺得他已經記不清了,可是,他卻始終記得,他放不下貝箏的笑臉,放不開貝箏柔軟的唇,放不輕對貝箏的思念。
他知道,他沒有辦法看著貝箏臉上的笑容褪散下去。
終於,他緩緩開口,聲音漂浮在屋底,本是要逃走,卻最終鑽進了她的耳朵中。沈雲澤眸光深深,如同蔚藍的大海一般:“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的一切。”
這下就說通了。
他深愛著她的一切。
而她又深愛著貝雕與設計。
所以,愛屋及烏地,他再也無法將她所愛的貝雕用過就扔掉,再也無法將她當做那個“工具人”。
貝箏怔愣地看著沈雲澤。她想過他會怎樣回答,也思考過可能出現的答案。可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這個答案會是這樣的簡單。
沈雲澤看著她翻湧的眼眸,終於不再剋制自己的渴望,大步朝貝箏走來。他一把將她攬住,深深地環抱進懷裡,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中,再也不分開。
“一下采訪我就急著來了,還連闖了好幾個紅燈,看來駕照分要被扣完了。”
他委屈巴巴地將下巴輕輕搭在她的肩頭,聲音因為跑步而有些喘:“節目你都看到了吧?你現在不用再擔心了,大家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貝箏在這片溫暖中,終於對他的到來有了實感。
她將下巴靠在他的胸膛,然後抬頭去看他,讓他的臉充滿她的眸子,終於感覺空空的胸腔被填滿了一些。
她伸手去戳沈雲澤的臉,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瘋了嗎?公司不要了?”
萬一雲夢因此而倒閉,她怎麼承擔得起?恐怕要被那些股東們亂棍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