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啟頌珠寶動用了集團資金,恐怕連整個啟頌集團都會遭到重創。
她雖然恨極了紀頌今,可是卻從來都不想傷害到他,更不要說啟頌集團了。
“頌今,算我求你了。”謝淡月死死地拽著紀頌今的衣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裡的懇求濃重到溢位眼眶:“操控股價是違法的,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紀頌今低頭看著她緊拽著他衣袖的手,那雙潔白的手背上已經因為用力而繃出了根根血管,突兀而駭人。他輕輕覆了上去,輕描淡寫地將她的手推開,偏頭不去看她的眼睛。
“淡月,我還能收手嗎?”他低聲喃喃。
“你可以。”不顧他的推開,謝淡月再次追了上去,把他的手緊緊握住,近乎哀求地看著他:“頌今,集團資金到底有多重要,你不可能不清楚。”
體溫順著手掌連結的方向傳遞過來,逐漸蔓延到心髒。紀頌今看著謝淡月眼中濃稠的焦急,感覺自己像是看到了過去的她。
“你哭了。”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珠,有些疑惑地說:“你哭什麼?就因為我對付雲夢嗎?”
謝淡月拼命搖頭,膝蓋緩緩下滑,直到跪在他的面前:“求求你,為了我,放棄吧。”
她不想他因為一時置氣就堵上全部身家,更不想讓他因為旁人挑唆就以身試法。
她忽然就想通了,比起她對他的恨意,他受傷時的痛苦更讓她揪心。報複不報複又能怎樣,她只想要他好。
朦朧的淚眼中,她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模糊得如同迷霧。他臉上的表情看不清,但卻顯然不是不耐、不是喜悅、更不是憤怒。
會議室內傳來輕微的嘆氣聲,但卻很短,短到她已然恍惚,這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她因為哭泣而産生的錯覺。
然後,她看到那個如同山峰一樣的身影一點點地彎下了腰,最後蹲在她面前。他長長的手臂開啟,直接將她整個都攬在懷抱中。
“我答應你。”
他的聲音如同天邊的雲霧一般。
“這是我欠你的。”
紀頌今的臉隱藏在朦朧的淚水中,謝淡月努力想要看清,卻仍舊錯過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遺憾。
“我最終還是對你狠心不起來。”
紀頌今轉頭看向助理,示意他去吩咐交易員們。助理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在他的眼神威脅下,去做事了。
“收手吧。”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