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頤不可靠,但他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跟隨著他。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賀頤能顧念祝微塵的面子,信守承諾。
——
紀頌今胡亂地滑動著滑鼠,大腦中卻一片空白,什麼都看不進去。
賀頤忽然反殺一軍,讓他方寸大亂,握著滑鼠的手難以抑制地顫抖著。
“你看起來心情不好啊。”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已經走到了他身邊,隨意地靠著桌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紀頌今抬眼朝他看去,惡狠狠地說:“你怎麼來了?”
賀頤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個鎮紙,隨意地把玩著,似乎很是放鬆:“我想來就來,不可以嗎?”
“賀總位高權重,我哪有資格拒絕?”事到如今,紀頌今也懶得敷衍了,嘲諷地看向他:“怎麼,還有什麼我能做的嗎?不,應該是,您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既然你說出來,那我就直說了。”賀頤就像是看不到他眼中的嘲諷一樣,笑著說:“啟頌珠寶,我想接手。”
“什麼!”雖然早就料到賀頤一定有什麼壞主意,但紀頌今卻並沒有想到他居然想要整個啟頌珠寶。
紀頌今不可置信地看向賀頤,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打擊太大,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賀頤雙手環臂,似笑非笑地看著紀頌今:“在啟頌珠寶崩盤之前,高價賣給我,難道不好嗎?”
不好?那豈止是不好。紀頌今惡狠狠地盯著賀頤,恨不得把他撕碎。
雖然啟頌珠寶只是啟頌集團旗下一個不起眼的子公司,但這畢竟是為謝淡月建立的,怎麼說都意義非常,他憑什麼好端端地賣出去?
就算是賣,他也不想賣給這個陰險的男人。
煩躁的情緒在胸膛中翻湧,紀頌今脫口而出:“如果我不賣呢?”
“不賣?”賀頤臉上的笑瞬間垮了下去,語氣冷得像冰:“賣給我,還是等崩盤之後白送給我,你自己選一個吧。”
瞳孔劇烈地顫抖著,紀頌今狠狠地盯著賀頤,眉頭越皺越緊。
賀頤的話怎麼聽都是威脅,但他也的確做得到。
“你也不用太悲傷。”賀頤繼續說道:“這種體量的子公司,你成立也只不過是為了玩票吧?怎麼搞得像我做了多大的惡事一樣。”
玩票?紀頌今在心底嗤笑一聲。賀頤並不懂它到底代表了什麼,才能說出這樣輕浮的話。
他微微偏頭,故意避開了賀頤的視線,雖然語氣依舊硬邦邦的,但說出的話,怎麼聽都是乞求:“這個公司對我意義非凡,我沒有辦法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