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英梨瞬間伸出袖劍,一個轉體精準地將怪人的脖子斬下,而晴子則是自下而上補了一劍,兩人用十字將怪人的本體再一次斬為四塊,最終化為了虛無。
勝利並沒有讓晴子感受到喜悅,老實說這場戰鬥給人的感覺並不困難,而不困難的原因是自己用出了對自己而言不可控的招數。一股未知的擔憂縈繞在她的心頭,她輕輕撫摸著自己手中的劍,眼光從劍柄開始一直看至劍尖。
“怎麼了?”英梨走過來也看向她的劍。
晴子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剛才的那一招並非是靠我的力量所施展的,我明白自己的水平,我不具備那樣的力量,我莫名地感到有些危險。”
英梨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好,她只能輕輕握住晴子握劍的手,“別擔心,有我們在你身邊,不管發生什麼狀況,我們都是並肩前行的戰友。”
晴子笑了,哪怕僅僅是這樣的一句話,她也感受到了些許的慰藉,或許她所需要的也正是這麼一句話而已,她明白其中的感情與分量。
屋中,小林緩緩跪倒在地下,他是第一次親眼看見網上所說的所謂“戰鬥”的真面目,他認出了那怪人的外表與本體是什麼。渡邊由乃並非是一個路人女孩就被甄選為虛擬形象千羽麥的中之人,她曾經就是某事務所小有名氣的偶像,只是事務所倒閉解散之後才沉寂到了最近。兩人本就是朋友關系,說到底,小林曾經和現在都在推她。
他突然就明白了過來,怪人真的是從人的身上産生,而自己也並非是自己以為的那樣真的與怪人毫無關系。
“也就是說,之前的怪人確實是因為我的某些原因而産生的嗎?”
他說完這句話,牆壁和窗戶重新回到了之前完整的樣子,英梨與晴子此刻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英梨看向還亮著的電腦螢幕道:“你倒也不必如此自責,雖然確實和你有直接的關系,但是我們向來對這種情況以‘人之常情’定論,如果真的有遭遇各種事情都毫無感覺的人存在,這人恐怕不是聖人就是瘋子吧。”
“只是這兩次的怪人讓人感覺……”
晴子剛要說什麼,英梨做手勢示意她停下來,隨後大家聯絡了黑木講述了情況,剩下的事就交給警察來處理了。走之前,晴子又看了一眼六神無主的小林,輕嘆一聲無奈地走出了房門。
坐車回到了家,英梨問道:“之前你想說什麼?”
憋了一路的晴子連忙開口,“這兩次的怪人就像是有自主的意識一樣。”
“果然呢,你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我能感覺到,這應該並非是怪人的意識,而是人的意識。”
“真的是這樣嗎?”
英梨回憶起了之前的場景,“舞臺劇事件中,那個怪人真的很‘智慧’,這次的炎上事件也能感覺到怪人並非像之前那樣幾乎是在無差別地攻擊,而是很有規矩地攻擊著特定的人。”
“是啊,那這樣……”
“這樣也並不代表著怪人有自己的意識。”英梨坐下來,用手捂住了臉,用指尖輕輕揉了揉眼睛,“我見過這種型別的怪人,怎麼說呢……”
她停頓了一下,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從前,“那時候我還是個六歲的孩子,有一段時間真的太慘了,不知道多少人死於這樣的怪人之手。當時族裡出了一對很厲害的夫婦,只能靠他們才有力量反制,剩下的人完全不是對手,就我們最近碰見的這個級別的怪人,和那些家夥比起來簡直比不了。”
晴子作為與其正面交手過的人對此深有體會,“竟能到這個地步嗎?即便是我們碰見的、造成了如此大災害的家夥,都不是那些怪人的對手嗎?”
“完全不是。”
“那我們……未來會碰見這樣的家夥嗎?”
英梨看了一眼晴子,兩人只進行了簡單的眼神交換,連一句話都不用說就使得晴子心裡猛地一沉,“原來如此。”
“往好處想,我們都變強了不是嗎?”英梨安慰道,“在遇到你們之前,其實我比現在弱很多,雖然我曾有過短暫地實力快速增長,但是和你們相處的時間才真正讓我變強了很多,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成長。我曾與遊刃有餘這個詞毫無關系,但是最近感覺我對自己的力量使用越發地得心應手了。”
正說著,晴子的電話響了起來,黑木似乎是已經到達了現場,一邊問著晴子一邊問著小林,將情況做著記錄。
沒過多長時間,警方發出公告,這起事件已經被解決,讓大家不要再害怕回家。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想要做大新聞的人都瘋狂地尋找著可能成為素材的照片和影片。不得不說現在的眼睛實在是太多了,終於還是有人發出了一張黑木、風夏、晴子三人從車上下來時的照片。
一次是巧合,不會次次都是巧合,風夏和晴子一下子闖入了公眾的視野,有些人更像是聞見了肉香的野狗一樣就想沖出去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