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園,白卿卿心情很好,因為剛剛桑芷出門買菜帶回訊息說大街小巷都流傳著白敬道病了的訊息。
“怎麼能叫病呢,只是半身不遂罷了。”丹唇輕啟,吐出了一個葡萄皮,白卿卿微微一笑,這樣說道。
當初發現白卿卿與人同床而眠,竟不細問一二,直接把她趕出了莊子,甚至要讓她沉塘,這些舊賬,白卿卿總是要還的,而且還要慢慢還,這簡簡單單的中風可不能化解他們“親父女”兩人的恩怨。
這樣想著,白卿卿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桑芷見她這幅表情,亦跟著微笑,上前問道:“卿卿姐姐遇到什麼好事情了,給桑芷也講講。”
白卿卿看了看梳著雙髻的桑芷,越看越覺得她十分可愛,給她剝了顆葡萄喂到嘴裡,笑得眼睛像個月牙似的,繼而說到:“你收拾一下換件衣服,咱倆今天不在家做飯了,下館子去!”
於是主僕二人裝扮一番,不消片刻便出了門,往臨淵走去了。
臨淵酒樓。
因著正值飯點,酒樓里人流量頗大,竟然都沒了位子。沒辦法,白卿卿和桑芷只能在大廳稍稍等候。
等候的時間裡,店小二竟然還貼心地倒了熱茶,奉上瓜果。
“這就是古代版海底撈啊。”白卿卿小聲嘟囔。
提起海底撈,白卿卿眼睛一亮——說不定以後可以開個火鍋店,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就希望能有一家自己的火鍋店,不用特別大,能做五六桌人就行,燈光一定是暖黃色的,要足夠溫暖愜意,桌椅板凳都是木頭的,冬天嫌涼就在木頭椅子上綁幾個棉墊……
“客官您這邊請。”縹緲的思緒被店小二打破,有食客吃完走了,於是白卿卿和桑芷有了空位。
剛剛落座,白卿卿正想抬起頭問桑芷想要吃什麼,就見一席黑袍祥雲暗紋的男子從正門向自己這邊走來,即便換了衣服,身邊又沒有過多侍從跟隨,但是這個人的氣場太過鮮明,氣質也十分出眾,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和別人不同,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人是當今炙手可熱的皇帝面前紅人——魏臨軒。
白卿卿下意識地拿了菜譜擋臉。
從桑芷的角度看去,只見白卿卿一臉認真地看著菜譜,不禁感嘆:卿卿姐做什麼事都好認真啊,連點菜都這麼全神貫注。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魏臨軒轉身上樓的時候,眸子稍往白卿卿的方向瞅了一眼。
胡亂要了兩菜一湯,白卿卿想快些吃完就走,免得再撞上了魏臨軒。
而此時剛好鄰桌四五位食客剛剛落座,其中一個穿青色袍子的人約莫有三十歲上下,一臉斯文相,一看就是個讀書人,應該是長相還可以的,只是此刻他的表情並不好看,苦大仇深的。
並未瞅選單,只聽那青衣男子嘆了口氣對著同桌的其他三人說:“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江淮郡太守竟能壞到了骨子裡,他一個剛上任的五品小吏,一年竟能貪汙受賄白銀一萬兩,父母官父母官,竟有這種人做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