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
張宇愣了下，就飛快搖頭道：“書冊又不是朝廷政令，怎麼可以用印刷。沒有讀書人提筆，文字中就缺乏靈性，那樣的書一文不值。而且紙張質量若是降下來，放個幾年就損毀了，那怎麼能行？”
聽到這話，沈浪有種“破案”了的感覺。
他失笑道：“我們做的是新聞，又不指望別人拿來做傳家寶，怎麼就非要用上好質量的紙張？而且新聞講的是時事，也不是什麼儒道文章，今日看了明日便可丟棄，更沒有存放的必要。至於說什麼靈性，新聞看的就是個樂呵，靈性沒用。聽我的，降低紙張質量，用印刷批次生產。”
張宇聽得有些目瞪口呆，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沈浪也不說話，抿著茶讓他自己慢慢想。
他也明白這種事不能怪張宇，畢竟自己說的可算是顛覆他的認知了。在他的認知內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在張宇這裡可是完全不同。
就像上輩子如果有人跟他說，抄書就能白日飛昇，他能吐那人滿臉的唾沫星子。
“那……”
張宇想了半天，總覺得沈浪的話似乎有些道理，但似乎又沒那麼有道理。
“別那了，聽我的。紙張方面你去找人，印刷的工坊……”
沈浪琢磨了下，似乎還真沒聽說這個世界有活版印刷這種東西，但如果真要做報紙，活版印刷又是必不可少的。
“印刷工坊你先別管，我先看看再說。”
兩人又詳談了下時間之類的具體事項，張宇這才離開了驛站。
沈浪也不耽擱，出門後就直奔國子監。
東雲國對書籍出版其實沒有太大限制，只要不涉及到謀反之類的，就算是小黃本的都可以出。只不過一般讀書人也不屑於去寫那些東西，市面上流通的多是一些不得志的讀書人所寫。
沈浪去國子監主要是去備個案，把一切都做到毫無指摘。
旁人不知道，他卻是最清楚，報紙擁有什麼樣的威力，不誇張的說，這就是封建社會的核武器。
國子監通常是不允許尋常人進入的，不過沈浪好歹也是有秀才功名的，而且沈浪這兩個字本身也有不少特權。
報上名字後，很快就有國子監的官員出來，見面就是滿臉堆笑地朝沈浪抱拳說著恭喜。
沈浪奇了，細問之下才知道，他拜師白衣半聖張庭晚的事情，竟然已經在朝堂中傳開。
只是微微沉吟下，沈浪就明白了這東西從哪裡傳出去的。
他沈浪在現階段本就是身份敏感，他現在住在驛站，也是人員來往繁雜的地方，雖說旁人不至於盯梢他，但多少都會安排些人在暗中看著點。
而且左元去的時候，也是沒有任何掩飾。
文廟雖說不得干涉人族內部事務，但左元好歹也是文廟君子，要說朝廷一點都不在意，那必然不可能。
兩者放在一起，聯想的空間就大了。
而且沈浪拜師張庭晚，這本就是為了杜絕一些安全隱患，就算沒人盯梢，恐怕左元也會找個機會把這事傳出去。
朝堂中都知道此事，也就不奇怪了。
這兩天沒人來拜訪道賀，恐怕都還是在看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