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浪畢竟兩世為人,整個人的氣質與一般少年郎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別人稱他“先生”雖然也顯得有些古怪,但不會顯得太過不倫不類。
“在下沈浪,先生有禮了。”沈浪抱拳還禮道。
見沈浪溫和有禮,那中年文士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傳說子玉先生青春年少風度翩翩,今日一見當真是讓人如沐春風。子玉先生,請。”
沈浪微微欠身:“有勞先生帶路。”
中年文士領著沈浪進城,一路給沈浪講著州城的各種風土人情。
沈浪也知道了此人的名字,叫做李學進,是去年州試前三,目前在州衙擔任“書記”一職。
自然,和沈浪那個世界的書記是兩個概念,這裡的書記是“節度掌書記廳”的長官,又被稱為“支使”,位在副使、判官之下,推官之上,為秘書、文書之類的官,掌表奏書檄等。
他的官職還在尹振宇之上,跟著來迎接沈浪的,也都是“節度掌書記廳”的官員。
以沈浪秀才的身份,這樣的接待規制已經算是破格了,由此可見州府對沈浪的重視。
兩人一路閒聊了一會兒,沈浪這才道:“李支使,在下這次過來是為了桃源書行書稿被奪一事。還請李支使告知,此案的主官是誰,在下有些事要了解下。”
李學進笑道:“子玉先生,李某就問一句,那《聊齋志聶小倩》一文可是你所做?”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便是當日青雲山上,一眾人立下的誓約也只是不將聶小倩一文引天地異動的事說出去,而對於作者是誰,張宇或許有顧忌,但沈浪可沒有。
“正是在下所作。”沈浪忍不住搖頭嘆氣道,“本是不想做這出頭鳥,這才讓張老闆帶著書稿來百翎書會,沒想到竟鬧了這麼一出。”
李學進面色微微一肅,道:“子玉先生放心,此事我百翎書會必會給你個交代。”
沈浪輕輕點頭,心頭明白了,這位李學進恐怕就是百翎書會的主持人之一。
正事談完,李學進又緩和了下臉上表情,輕笑道:“子玉先生這次可有別的事?若是得空不如在州城多留幾日,我等也好親近一下。”
沈浪苦笑道:“不瞞李支使,我還真有要事,若非如此也不會借來才氣飛舟趕路。”
李學進面色詫異,道:“可方便告知?”
沈浪眼中泛起一抹溫柔,緩緩道:“這個月十五,我便要成婚了。”
“成婚?!”
李學進瞪大了眼。
要知道沈浪這才十六歲,雖說這個年齡成婚的不少,但那多是一般百姓家中。貴族門閥家裡即便是有那種很早就定親的,但一般也會等到十八或者二十之後才完婚。
儒道修煉講究修齊治平,修身之後便是齊家,雖說這個“齊家”和成婚沒什麼必然聯絡,但一般都提倡早些結婚。
但十六歲這個年紀,依然是太早了些。特別是對於沈浪這種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更是如此。
“也不知哪家姑娘有此福氣。”李學進笑道。
這話可不是逢迎,以沈浪現如今的才學和年紀,不說什麼半聖之姿,至少一個君子境是跑不掉的,這樣的身份別說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了,便是各國公主都是有資格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