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李學進抱拳道:“諸位有禮了,來這裡找本官所為何事?”
那最先開口的讀書人立刻大聲道:“李大人,那沈浪仗文名要強搶懷亭兄文稿,這事李大人管不管?”
李學進眉梢輕揚,看了眼站在人群中的李懷亭,道:“李懷亭,當真如此?”
李懷亭心頭一顫,李學進的目光雖然平靜,但他總感到心中隱隱有種不安。但想到身後幾人的保證,他頓時咬了咬牙。
“回大人,確實如此!”李懷亭說道。
李學進輕輕點頭,招呼眾人都坐下,這才道:“現在你說那文稿是你的,沈浪也說是他的,你可有什麼證據?”
李懷亭大聲道:“李大人,此話為何不問沈浪?”
李學進笑道:“那篇文稿就我所知,是桃源書行的張宇率先發出,而張宇也確認了這文稿是沈浪交於他。既然是張宇拿出文稿在先,你聲稱張宇抄襲再後,那自然應該先問你。”
這話一出,眾文士的臉色都微微一變,李支使這是話裡有話啊!
李懷亭道:“證據便是交於大人的文稿,那便是原稿。”說著,他目光投向一旁的沈浪,“敢問這位兄臺是……?”
李學進笑道:“還忘了跟諸位介紹了,這位便是青雲府沈浪沈子玉。”
房內頓時一片譁然。
一眾文士都是瞪大了眼,上下打量著沈浪,眼神中情緒複雜,有羨慕也有嫉妒。
尋常文人一輩子想要寫出一篇出縣都難,而這沈子玉出道兩個月,作詩文十一篇,起步就是鳴州,其中甚至還有鎮國之作、天道聖文。
沒見面還好,還能任由他們把沈浪想象成儒道高人前輩名宿。但真見了面,發現對方就是這麼一個年不及弱冠的少年時,那種心頭酸澀的感覺當真能讓人嫉妒到發狂。
其實也不怪他們,便是薛南亭、劉懷寬、廖光傑這些儒道大家,初見沈浪時也難免心頭酸酸的。
“你就是那要強搶懷亭兄文稿的沈浪?”
一眾文士中立刻有人發難。
“你是誰?”沈浪瞄了他一眼,淡然問道。
沈浪的脾氣向來如此,旁人對他有禮,他便禮敬三分,旁人若對他橫眉冷眼,那他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那文士冷聲道:“本人百翎書院張洪剛,師承寧方明學士。”
沈浪哂然一笑,道:“寧方明的學生啊,難怪了。”
聽沈浪直呼寧方明的名字,張洪剛又驚又怒:“沈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我恩師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