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雖然比較合理,但是卻有一點並沒有說通,那就是如果荀鄢並沒有使用萬龍圖,在他死後,萬龍圖又去哪裡了呢?記載中可是說萬龍圖下落不明,並沒有被上交到神王手中,而且從我們找到的那兩塊九龍壁來看,萬龍圖是崩碎了的。”封牧歌覺得還是有些說不通。
“而且你看,從那間宅子中找回來的書籍中記載,荀鄢是與韓登輔、封喻仁尋至蟒山,這個‘尋’非常有意思,他們是尋什麼來的?而我們的記載中,又為什麼沒有提到過這兩個人跟隨著荀鄢一起來蟒山?還有,萬龍圖到底是為什麼崩碎的?”封牧歌指著謄抄出來的記載,分析著沈從容推測中存在的一些問題。
沈從容點點頭道:“不錯,這些從宅子下發現的記載中,與我們的記載幾乎完全就是兩個版本,在這些記載中,那個推測的確有著很多東西都說不通。”
“在宅子下發現的記載中,荀鄢他們是‘尋’著什麼東西來的,發現了蟒山的妖亂,從而讓荀鄢祭出了萬龍圖,覆蓋蟒山整整十日,除掉了所有的妖孽。除了地點之外,與我們的記載差的實在有些遠。”沈從容看著紙上謄抄出來的關於荀鄢的記載,可惜就是太少了,無從得知後續發生的事情。
“要是那幾頁沒有被撕掉的話就好了。”沈從容嘆了口氣,看向了下一個名字:韓登輔。
“韓登輔,韓國太子,三界之亂中,奔走天下,驅邪鎮妖,得諸神稱讚,可是就在我們與神魔達成協議的當年十月一日,他前往大梁山除妖,被妖孽偷襲,從而隕落,韓國上下,舉國同悲,甚至神王也表示了哀嘆。”沈從容說著韓登輔的官方記載。
封牧歌道:“從我們的官方記載中來看,韓登輔並沒有踏足過蟒山,他主要的除妖範圍全都集中在韓國境內,不離都城五百里,畢竟作為太子,他並不能隨心所欲。可是關於他的死,卻只是說被妖孽偷襲,再沒有什麼多餘的解釋,甚至連傷痕情況都沒有任何暴露,著實有些詭異。”
沈從容點點頭道:“沒錯,身為太子,對於他的記載未免有些太過寥寥,而且這個時間……”
沈從容手指敲打在關於韓登輔的第二條記載上道:“九月二十一,他與荀鄢一同到了蟒山,而不管是我們的官方記載還是從宅子下帶回的書中記載,都提到了荀鄢用九龍圖覆蓋蟒山十日,以時間推算,十月一日正是最後一天,他是怎麼又在蟒山與荀鄢除妖,又在大梁山遇刺的呢?”
封牧歌皺著眉頭道:“這麼說來的確很不合理,韓登輔身為太子,他的所有行動應該都有明文記載,從官方記載中看,他從未出過都城五百里,那麼九月二十一到十月一日這段時間他又是怎麼到了遠在萬里之外的蟒山,又怎麼在十月一日當天從蟒山到了碗裡之外的大梁山呢?還有,他的每一次行動,韓國應該都會有詳細的記載,那麼他來蟒山也好,去大梁山也罷,都會有詳細的記錄,這些記錄的話,就屬於韓國自己的記錄了,我想,我們還是要去找一趟韓渠。”
沈從容道:“先不急,還有一個封喻仁和這個叫做於澤天的神魔,而且今日也晚了一些,我們先往下走著,明天再去找他。”
過了韓登輔,就是封喻仁,他與韓登輔在宅子下的記載相似,都是在那一天與荀鄢一同出現在蟒山,並一同除妖,其他的記載便沒有了。
“官方記載中,封喻仁是在十月二日平定了在谷裕鎮的妖亂後,回到家中,吃了一碗加了五個荷包蛋的面,睡了一覺,便在睡夢中去世了。”沈從容說著官方記載,又問道:“那麼在封家的記載中,是怎麼回事呢?”
封牧歌回憶道:“谷裕鎮的妖亂是在那年的九月初發生的,起初是有人失蹤,後來這些人的屍體被發現,都被吸乾了精血,一些人的脊柱也不見了,當時我封家的人都被派了出去,只有封喻仁剛剛回家,便又被派了出去,直到十月二日回到家裡,就如同記載中一樣,在睡夢中去世了。”
“他平時喜歡吃荷包蛋嗎?”沈從容突然問道。
封牧歌撓了撓頭,回憶了一陣道:“談不上多喜歡吧,只是當時的夫人喜歡給孩子們做荷包蛋,封喻仁總覺得吃多了膩得慌,很少吃,所以那天他說要吃五個荷包蛋的時候,夫人還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