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李鯀所言,惑心符乃是當年神魔兩族效仿妖族以妖血竊奪氣運,由惑心仙人所制,後被神皇魔主收為己有。
而因為惑心仙人意圖謀亂,對當時的一些地位頗高的神魔種下了惑心符,才引火燒身,不僅他自己身死道消,也讓惑心符退出了歷史舞臺。
可是神魔之中原本就存在惑心符的使用情況瞞報的情況,所以在一些人的手中,依舊留有惑心符,用以實行不可見人的行動。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根本就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手中有多少張惑心符。
而且惑心符既然現世,就代表他們的行動已經開始,當年他們密謀篡奪神皇之位,雖然沒能得逞,但絕不會放棄。如今他們在人間的動作,肯定是想要截斷了神皇的氣運來源,只要神皇氣運一斷,神皇之位對他來說肯定垂手可得。
一旦此人奪得神皇之位,那麼神族和人族都將落入他手,三界必將再次大亂,
“當年為神皇魔主製作惑心符的人還活著嗎?”沈從容想要確認一下關於惑心符的後續資訊。
李鯀搖了搖頭道:“惑心真人死後,因為擔心惑心符再次出現問題,神皇魔主他們自然是不會再讓人制作惑心符,原先那一批製作惑心符的工匠或被遣散或被處死。而對於活著的人也都加以監視,就是擔心再次出現類似的情況。不過,這其中當然會有一些漏網之魚逃脫,他們的下落被人隱藏的很好,玉兒身上的惑心符很可能來自這些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手上的惑心符數量就不知凡幾。”
對於這種不確定的事情,沈從容很是頭痛,整理了一番思路,分析著已經獲得的資訊。
劉祜死前說過自己被種下了惑心符,對方在人間還留有佈局,這次李玉就因為惑心符而死,也驗證了這一點。
而惑心符早在人神魔設立協議之前,便已經被神皇禁止使用,雖然不知道魔主那邊的態度,但想來也差不了多少。
神族之中,會製作惑心符的人有人下落不明,很可能是被誰豢養起來,專門為自己製作惑心符。
而面對神皇的命令,敢違抗,能違抗的人地位一定不低,極有可能就是當年荀鄢他們發現的那個人,而且那個人的地位絕不會在荀鄢之下,否則絕不可能倒逼神皇除掉荀鄢。
如此之高的地位,對那人的束縛絕對很大,他的身邊,必然有無數盯著他的眼睛,所以這一切必須在暗中進行,不能引起神族中人的注意,為自己留下任何把柄,所以只能選擇神族眾人注意不到的妖族。
而當年的大亂之中,妖族中大妖所剩無幾,他能用的只能是一些小妖,所以才會在六百年後開始行動。
“等等,是小妖的話,可以用大陣來找到他們。”沈從容想到了李府之中的大陣,說道。
李鯀也反應了過來道:“對啊,如果是妖,肯定逃不過法陣的追蹤,先生隨我來。”
說著,李鯀從榻上站了起來,突然的大動作牽扯到了傷口,痛呼了一聲,便往門口方向走去。
看著激動的李鯀,沈從容搖了搖頭,跟著他往法陣方向走去。
推開陣法室的大門,被劈開的書案便映入了眼簾,法陣已經被破。
原本激動的李鯀跌坐在了地上,指著破碎的書案,雙唇顫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沈從容嘆了口氣,知道對方很可能是透過李玉知道了陣法的存在,所以在離開之前便將陣法摧毀,避免自己第一時間透過大陣找到他。不過這也充分證明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對方果然是妖。
“李|大|師不用如此低落,起碼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方是妖,而且他們既然已經露面,便不可能再將自己隱在深水之中。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為玉公子洗冤報仇。”沈從容安慰道。
李鯀平復了一下心情道:“多謝先生。”
沈從容道:“不必謝我,你也曾助我破獲過牧連鎮上的妖亂,於公於私,都是我應該做的。如今妖孽攜帶惑心符外逃,還不知道要攪起多少風雨來,我必須要儘快回京做好一切準備,以防朝堂之上出現問題。但是妖孽既然毀去法陣,極有可能在陣法覆蓋的二十六縣之中還留有其他後手,還需要李|大|師配合各縣鎮鎮守做好調查防控,我會留下一批符衛幫忙。不過,對於朱心玟,李|大|師要留一個心眼。”
李鯀聽出了沈從容話中的弦外之音,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先生儘可放心回京,每日發現,我都會告知符衛和各縣鎮守,再上報京城的。”
“好,那我就不多待了,稍晚些,符衛會持我金令上門。”說完,沈從容便直接離開了,她現在必須爭分奪秒,越快安排好一切,便能越早回京,做好應備。
找到剛睡醒的韓渠,沈從容直接喚來祥雲,帶著眾人回往牧連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