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李鯀和白珏,沈從容又抬起頭,看著雷雲之上,封牧歌此刻和劉祜又形成了對峙的情況。
看著白珏被劉祜打落雷雲,封牧歌拍了拍手道:“厲害,居然這麼快就將那個白珏解決掉了。”
劉祜臉上並沒有什麼喜悅的表情,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理所應當。
對封牧歌的誇獎,劉祜道:“你真的覺得厲害嗎?那要不你現在就帶著百姓離開?你還有半刻鐘的時間,在那條鯀魚的幫助下,應該沒什麼問題。”
封牧歌故作思考道:“其實想一想,你這個建議的確不錯,不過我有個疑問,你這已經是第三次讓我帶著百姓離開了,可是從你的所作所為來看,你又不像是愛惜百姓的人,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劉祜用了一個最讓人信服的說法道:“如果這些百姓都因為我的天劫而死,雖然不是我動的手,但天地也會算在我的身上,因果加身,對我之後只有害處。更何況我現在有胡柳的內丹,完全不需要他們的氣運,就更沒有必要了。還不如讓你把他們帶走,我沒有因果,你也能落得個救民水火的稱號,豈不美哉。”
聽了劉祜所說,封牧歌不禁連連點頭道:“你考慮的還挺周到,不過很可惜,我不能走。”
“為什麼?因為這個?如果是的話,待我渡劫之後,把它交還給你們也無不可。”劉祜將劍交到左手,右手抬到身前做託舉狀,胡柳的內丹浮現在掌心道。
看著內丹,封牧歌摸了摸鼻子道:“這個只是一部分原因。”
劉祜收起內丹道:“哦?還有什麼?”
封牧歌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劉祜奇怪了,他絕對不是個怕因果的人,否則他絕不會在牧連鎮上抓捕村民製造半妖,也絕不會佔據柏文的身體。
但是他又這麼怕因果,或者說不想殺人,他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接下來的新雷劫的強大,讓自己帶人離開,甚至於還說在化蛟之後將胡柳的內丹還給自己。
而且四座峰上的劉祜分身也是這樣,胡柳曾說過,分身是主身的意志分割,代表了主身的想法。難不成,這劉祜背後還有什麼秘密?
但是不管他背後有什麼秘密,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想害人,他始終是害過人的,只憑這一點,他就不能就這樣離開。
更何況,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後患樹立威信,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劉祜都不能離開。
“我殺了你,百姓一樣安全,內丹一樣能奪回,而且百姓是真的安全,內丹依舊如常。如果我走,一旦你反悔,化蛟之後的你我們誰人能擋?百姓都會死不說,內丹也拿不回來了。就算說你真的不反悔,內丹大受損傷的胡柳如何能定守一方,此生都可能化蛟無望。你說,我能讓你走嗎?”封牧歌難得囉嗦兩句。
劉祜點頭道:“不錯,很有道理,換做是我是你,可能也不會賭他真的會讓你走,還歸還內丹。但是很可惜,你就算不走,也不行了。”
“嗯?”封牧歌眉毛一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指了指樊城方向,劉祜笑道:“你看。”
封牧歌扭頭一看,只見樊城城門前三里處,大地抖動開裂,從樊城到化蛟臺,甚至更遠的地方也都在晃動。
土地裂縫之中,一坨怪物從裡面往外爬著,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怨氣和靈力。
仰天怒吼一聲,聲音直震九霄,雷雲之上的封牧歌都清楚聽到了怪物的吼聲。
之所以說這個怪物是一坨,更準確來說是一灘,是因為這怪物完全就是大量的血肉堆積起來的,就像是一坨肉山。
這怪物生有有兩個小山般的扁平物事,似手掌,或者說是腳蹼一般長在前面,就是依靠這兩個物事,讓自己扒在開裂的大地邊緣,奮力向外挪動著,還沒有出來的身體,應該還很大,至少有萬丈之大!
從它的怨氣濃度來看,少說也是近萬妖屍血肉堆積而成,也只有妖屍血肉能聚合出如此龐大的怪物。
此刻封牧歌知道為什麼劉祜會說自己不走也不行了,因為一旦這怪物衝出來,樊城必將遭受重創,百姓和官員們都將承受滅頂之災。
封牧歌當然不能坐視這種狀況發生,所以他衝回了化蛟臺。
化蛟臺上 ,因為怪物的出現,導致大地被撼動,化蛟臺也是一陣晃動。
沈從容站起身看到城牆上的百姓和觀禮臺上的官員們都跌倒在地,發出驚呼。而一個血肉怪物從大地之中爬了出來。
剛剛飛到這怪物頭頂上的白珏和李鯀,被怪物抬起的手掌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