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宣羅街,徐鬥連便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大量人群聚集,而且在不停的議論著什麼。
左右看了看,徐鬥連沒看到城防隊的人,不禁皺了皺眉頭道:“這是什麼情況,任憑人員聚集居然沒有城防隊的人來驅散。”
因為這些人將整條宣羅街都堵了起來,導致徐鬥連無法前往子午樓,他只能走過來看看能不能調解驅散人群。
“大家都讓讓,徐員外郎來了,讓徐員外郎主持公道!”沒等徐鬥連開口,便早有人看到了他,大喊著讓人群讓開一條通道。
聽到呼喊,人群緩緩讓開一條通道,讓徐鬥連進來。
揹著雙手,徐鬥連邁著四方步走到了人群中央,這才看到中間的是一個女子和兩名男子在爭執。
女子穿著一身素白衣裳,頭上插花,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撐著身體坐在地上,眼中淚光流轉,口中不時發出嗚咽之聲。
兩名男子都是身著粗布短衣,袖子高挽,頭纏青巾,坦胸叉腰,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徐鬥連看了看三人,然後發問道。
一個男子率先行禮道:“秉徐員外郎,我叫黎文,這是我兄弟黎武。我兄弟二人家住西城,來這裡是為了給生病在家的老母買藥,而且老母許久未沾葷腥,買完藥之後便想著去子午樓買些葷菜帶回去。這女子走在大路之上與我二人相撞,還摸去了我們的錢袋子,我們當即便要帶她去衙門,可是她卻賴在地上,像是我們欺負她一樣。”
徐鬥連看了看黎文的手上,的確提著幾大包草藥,便向女子問道:“這個黎文說的可屬實?”
女子兩眼一眨,一串眼淚便流了下來,回道:“回這位官家,當然不屬實。”
徐鬥連最怕見到這種直接就哭的人,皺眉道:“你莫要哭,你說他說的不屬實,你來說說你的實情。”
女子哭著道:“奴家叫做溫秀英,家住城外的關口營,因為家中只剩下了奴家一人,便來京想要討個營生。今天一天下來,沒有找到適合的活計,走在路上的時候,因為憂慮不慎撞到了這兩位大哥,奴家當即就道了歉,可是他們非要說奴家偷了他們的錢袋子,還拉著奴家想要見官。奴家並未偷竊,當然不允,可是他們卻將奴家摔倒在地,不斷謾罵。”
黎文一聽溫秀英的話,急道:“徐員外郎莫要聽她亂講,的確是在她撞過我們之後,我們的錢袋子才丟了的,一定是她拿了,到了衙門,請人搜查便可知道真相。”
“奴家沒有偷,真的沒有,嗚嗚嗚!”溫秀英無力的反駁著,大哭了起來。
見他們又吵了起來,徐鬥連頭都要大了,喝道:“行了,都別吵了,你們既然一個咬死了偷錢,一個又說沒偷,現場請人搜查一下便知,有本官再次,斷不會針對了誰,又偏袒了誰。”
“好,我們兄弟自然信得過徐員外郎。”黎文直接應了下來。
溫秀英抽泣著道:“奴家也信得過徐員外郎。”
見二人都應了下來,徐鬥連道:“既然你們都答應了,好,我來找人搜查。”
轉過身在圍觀人群裡掃視了一圈,徐鬥連指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道:“你來搜查溫秀英身上有沒有這兩個人的錢袋子,我來搜查黎文黎武兩兄弟。”
女子走進來行禮道:“放心吧,徐員外郎。”
說完,女子便將溫秀英扶了起來道:“妹子不必擔心,只要你沒做過,誰也不能冤了你,徐員外郎也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溫秀英擦了擦眼淚,點頭道:“謝謝姐姐。”
女子道:“不用謝,那我要開始搜查了。”